邰淑英伸手过去给她揉了揉,宁苏意感动得不得了,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说不用了,怪痒的。
邰淑英嗔一句:“谁的孩子谁心疼,我当然心疼你。”
“知道啦。”宁苏意笑着说。
书房里,宁宗德一通大道理引导,再加上一通教训,宁昱安总算止住了哭声,能听进去几句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宁宗德知道小孩子什么都明白,无需哄骗,很多话便直接跟他说了。说完他也不强迫他立马就接受,背着手出了书房,留他一个人在书房里思考。
见他走出来,邰淑英问:“怎么样了?”
“在里头面壁思过。”宁宗德叹了口气,在沙发另一端坐下,手握成拳搁在膝盖上,侧着身看着母女俩,“我那位大哥确实总在孩子面前歪曲事实,说酥酥是为了争夺公司和家产才把屹扬送进牢里,天天这么念叨,别说一个孩子,就算是成年人也要信以为真了。我没隐瞒他,事实如何都跟他讲明白了,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邰淑英:“我就说你大哥不靠谱。混账东西,从他打伤酥酥,我就对他没抱一点希望,以后就当没这个人。”
宁宗德看向宁苏意:“酥酥怎么样?伤得不严重吧?”
邰淑英拔高了音量替宁苏意开口:“怎么不严重?腿都叫那孩子给踹青了好几块,肚子还难受着。”
“我没大碍。”宁苏意笑笑。
邰淑英瞪了她一眼。
宁宗德不敢久坐,隔了一会儿就去书房看宁昱安,怕他一个人呆久了,拧住一根筋想不开,生出别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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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与春晚一同开始,家里人不多,邰淑英却做了很多菜,鸡鸭鱼虾、素菜、炖汤,样样都不少。
三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围坐在餐桌旁吃起了年夜饭,有电视机里播放的歌曲和小品作为背景音,倒不显得冷清。
宁苏意看了几眼宁昱安,臭小子抱着碗埋头吃饭,不敢看任何人,宁宗德给他夹菜他才狼吞虎咽地吃,不给他夹他就盯着碗发呆,像个小木偶。
下午他大哭一场,被宁宗德教育一顿后,听说在书房里偷偷抹了好久的眼泪,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
宁苏意默默叹息一声。
生气当然是生气的,同时也觉得他可怜。
若不是保姆阿姨打来电话,除夕夜就他一个小孩子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饿死冻死都不会有人知道。
亲爸不争气,亲妈想养他又碍于宁宗城不得不循序渐进,暂时无法接走他,而宁宗城也不管他。
宁苏意转动餐桌上的玻璃转盘,将那一盘鸡腿转到宁昱安面前,在他抬头看过来时,给他使了个眼神,没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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