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迟一愣,端茶杯的手抖了抖,一种浑身过电、背脊酥麻的感觉。
对上宁苏意含笑的眼睛,他低头无声地笑了笑,很少听见她用娇软的语气开玩笑,他着实有些受用。
“你说呢?”井迟勾一勾嘴角,“当然没问题。”
柳西蝶脑子蒙蒙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俩之间的举动明明非常正常,不显亲昵,可偶尔流露出来的情态当真腻歪极了。
她没谈过恋爱,不禁思考,谈恋爱都这样吗?
三人用了十分愉快的一餐,饭后,依然由井迟这个“小助理”送两人回家。
晚上医院有专业护工看顾宁老先生,宁苏意不用再跑过去,也宿在了钟鼎小区。
下车时,井迟忙前忙后,拎着行李箱送她们到十六楼。
宁苏意开了门,井迟靠在走廊的墙壁,没打算进去。柳西蝶后知后觉,这才从他那里拿回自己的东西,搬到客厅。
“不送送我?”井迟偏着头,冷白的肤色被灯光染上暖意,笑起来,特别招人。
宁苏意无奈,一层楼的距离,哪至于相送。
心里是这么想,行动上却截然相反——她把小西装和包放在玄关木柜上,偏了偏头,淡淡一笑:“走吧,送你。”
实际上,仅仅是把人送到电梯前,井迟垂着头,露出一截瓷白后颈,轻笑一声,手勾住她的腰,往怀里一摁,俯身在她嘴角咬了一下。
在她皱眉启唇呼痛时,他再趁机进一步占便宜。
他真的好会。宁苏意走神地想。
吃过几次亏,但凡她在接吻时跑神,接下来等待她的只会是更激烈更无可阻挡的攻势,及至她投降。
半晌,宁苏意红着脸折回屋里,一抬头,跟柳西蝶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因为她这个主人家没招待,柳西蝶十分懂规矩地没有乱动乱摸,还跟木棍儿一样立在客厅,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
宁苏意顿觉几分窘然,指了指一楼的一间客房,之前毕兆云住过一晚的:“你住那间客卧吧,带独立卫生间,比较方便。至于其他的,你都随意,不用征询我的意见,当这里是自己家。”
柳西蝶弯弯唇,说:“我知道了。”顿了顿,她指着二楼楼梯处的那幅壁画,“画好漂亮啊,找人定制的吗?”
她当然能一眼辨认出,画中人是宁苏意,只不过没走近,看不清右下角的落款。
宁苏意的视线随之看过去,脸上的笑容温柔动人至极:“井迟画的。”
柳西蝶表示惊讶:“他是个画家?真看不出来。”她觉得艺术家身上都该有某一种特质,井迟实在不像。
宁苏意摇摇头,心里头有蜜糖水淋下来:“不是,他业余爱好是画画。”
而且,他只画人像,只画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