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情早已成定局,今日的谈判只他们两个人,没其他人掺和进来劝说。
宁屹扬直接掀到最后一页,拔下笔帽,手指按着页角,签下自己的名字,另一份一样的协议,同样签名。
毕兆云来之前就已签好自己的名字,等他签完,弯腰拿起其中一份,塞进包里。
“趁你今天空闲,离婚手续也一并办了吧,省得我再跑一趟。”
她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留恋,话语里的每个字都干脆利落,唯恐慢一步就甩不掉粘在身上的污渍,让宁屹扬慌了一下。
“兆云,我知道,我对不住你……”
“停,别再说那些无用的话了,你明知道我恨你,说这些就能抹掉你做的恶心事?”毕兆云烦躁地打断他,把包挎在肩上,看一眼表,“别耽误时间了,现在去还能赶在中午之前办完。”
宁屹扬咽下满腹话语,开车载她去民政局。
两人面无表情,跟任何一对前来离婚的夫妻没两样——或许也是有一定区别的,个别夫妻离完婚,双方解脱,开开心心,还能约着吃个午饭。
按照流程办理完离婚手续,两本鲜红的结婚证换成两本离婚证,同样的鲜红,意义却截然不同。
站在阳光照耀的民政局门口,毕兆云如释重负。
宁屹扬:“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必。”毕兆云从包里拿出遮阳伞撑开,转头看着他,“我只对你说最后一句话,哪怕你将来有了其他孩子,也别薄待了安安,他是你血脉相承的亲儿子。”
宁屹扬抿了抿唇,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眼眶有些痛:“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
毕兆云没什么不放心,哪怕他不靠谱,家里还有明事理的宁宗德夫妇和宁苏意,不至于叫宁昱安受苦。
——
周六,宁苏意休息一天,从钟鼎小区回到锦斓苑。
邰淑英叫她问问井迟是否空闲,让他中午来家里吃顿饭。
宁苏意手里端一杯柠檬片泡的水,准备上楼休息会儿,听闻此言,顿了一下,脑子反应有点慢:“为什么叫他来家里吃饭?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邰淑英:“上次就说过,让他得空来家里吃饭,我这不是兑现承诺?”
宁苏意想了想,她说的“上次”,该是从桐花乡回来的那天,邰淑英留井迟吃饭,他赶着回家就婉拒了,邰淑英当时说另抽时间。
“你打个电话问问,他要没时间就算了。”
邰淑英不敢表现太殷切,怕惹宁苏意不高兴。
宁苏意无言片刻,端着水杯上楼,不用问,但凡她开口,井迟肯定有空,更不消说他本身就闲得很。
他就是贵公子一个,公司的事经常奴役傅明川,偏偏傅明川嘴上怨言不断,身体却很诚实地帮他处理工作。
宁苏意发了条微信过去问他:“我妈要你来家里吃顿饭,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