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抬头看着他,眼神不悲也不喜:“但是现在,我经历了一些事,我知道我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别人的嘉奖当做目标。所以,我不再执着,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为得到您的夸赞,只为我自己。”
她最后说:“也希望爷爷您,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也就这么一番话,宁苏意憋了几个月,终于倾吐出来了,只觉前所未有的放松,灵魂都从牢笼里挣脱出来的感觉。
原来,真正的释然,是这样的畅快。
宁苏意起身,弯腰给他倒了杯参茶:“我先出去了。”
没等老爷子开口,她就离开了书房,把门轻轻带关上,站在门外,她呼出一口气,仰了仰头,得以解脱。
书房里,宁老先生背躬下去,还不知自己失去了什么,只是被那些真切的字句刺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这个温暾沉敛的孙女,骨子里当是跟他有一样的傲气和决然,他以前从未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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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迟昨天回家被老太太骂得不轻,话语的大意为他真是个不靠谱的,说心里有人,不让家里给安排相亲,转眼又跑去偏远山区瞎折腾,这哪里像是有心上人的,别是诓骗人的话吧。
井迟好生委屈。
他就是去追心上人的,还成功把人追到手了,问题是姐姐让他暂住冷宫,不让公开,他只能把委屈吞肚里。
回头还是得找她要补偿。井迟想。
想想就忍不住给她发消息,问她家里的事情解决没有,晚上可不可以一起吃饭。说起来,他们连一次正经的约会都没有过。
片刻,宁苏意回了消息:“好。”
井迟:“我去你家接你?”
正好宁苏意不想自己开车,也不想麻烦徐叔送,又回复一个“好”字。
井迟一跃而起,拉开衣柜开始翻找衣服,以往看着十分顺眼的一排衬衫,此刻在他眼里平平无奇。
他扯出一件黑色的衬衫套上,对着全身镜扣好扣子,再挑拣出一件相称的休闲款西裤,系上皮带。
喷了宁苏意上次送他的香水,前调是甘草香,细嗅夹杂一丝山参的味道,独特又极为深沉。
拾掇完毕,井迟一看时间,还早得很,回想自己刚刚那一套操作,叹一声幸好没人看见,真的好傻。
他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消磨时间,等差不多了再开车出门,去锦斓苑接上宁苏意。
她的装扮就居家多了,且是少有的娇嫩颜色,一件淡粉色的衬衫裙,长袖的,袖子被她挽了半截,露出来的手腕仍旧戴着他那日拿给她的白玉菩提子。脚上一双Gucci的白色马衔扣浅口鞋。长发拿一条浅杏色小丝巾编起来,低低地挽在脑后。垂眼时,侧脸清冷,似画中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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