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热气腾腾的,不知是不是他的体温传染给了她,她现下只觉相当于置身蒸笼里,脸颊和身体的温度都在徐徐攀升。
井迟恍若未闻,一寸寸压下脸,呼吸好似与她的融为一股。
他鼻梁高挺,嘴唇峭薄,随着距离拉近,仿佛下一秒唇瓣就要与她鼻尖相触,宁苏意却遽然偏过头:“井迟,你吃错药了?”
井迟吓唬她的目的达成,恶劣地扬眉一笑,微微抬头,嘴唇离开她鼻尖的位置,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他顿一下,忽觉这场景几许熟悉,略一细想,笑意深了些。
这应该算是补上了许久之前,他趁她睡着,没能成功偷亲的遗憾。他井迟要亲就趁人清醒,光明正大地亲,做不来偷鸡摸狗的事。
宁苏意完全呆住了。
她没料到井迟胆子大到这种程度,以至于忘了该作何反应,等她意识回转,他已然翻身从她身上下来。
姿势仍然是脑袋枕着交叠的双手,甚至还跷起了二郎腿。
宁苏意恼得想捶他,他却慢悠悠地替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不要你现在就给答案,但我要收一点利息。宁总不会不懂商人的手段吧?”
宁苏意不接他的话,扭头看向另一侧,耳朵根子红似滴血,幸而被黑发遮挡住,不致叫他看到。
井迟拔一根草叼在嘴里,心情好得快要飘起来。
方才他玩闹的那一出,除了收获一枚额头吻,并非没有别的,至少,他试探出来,她心里的答案更偏向于他所期盼的那一个。
否则,凭他对她做的事,足以叫她翻脸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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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周五,英语课在下午,宁苏意睡了个懒觉,睁开眼睛,屋里的光线远比前段时间睡醒时要暗,即使床头点了一盏小夜灯照明。
她一霎明了原因,是井迟给她装的遮光窗帘起了作用。
宁苏意抻了个懒腰,走出房间,堂屋的门大敞,厨房里飘来淡淡香气,想来,早餐也不需她烦恼。
她挽起头发,先去卫生间刷牙洗脸,顶着张带水珠的脸跑去厨房。
“醒了?”井迟关火,盛起锅里的宽面,舀一勺提前做好的肉末浇头,端给宁苏意,低低笑一声,“姐姐过来的正是时候,面刚煮好,你是闻着香味儿起来的?”
宁苏意忍了忍,没与他计较用以调侃的称呼,只注意到他穿了件长袖衫。
“我冰箱里没有面条了,你哪儿来的?”她尝一口,不是超市里卖的那种面条的味道,更像是手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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