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手指点了下屏幕,接收了那笔转账。
聊这么几句,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宁苏意连着加了几天班,精神上不免有些抗拒再加班,但手头的确还有一点工作没结尾。
她按了按眉心,打算做完再考虑晚饭的事。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起来,宁苏意看一眼来电显示,拿起来接通。井迟的声音,伴随着汽车鸣笛声,一听就在室外:“顺路过来接你吃晚饭,忙完了吗?”
宁苏意的加班意志本就薄弱得很,听他这么一说,更无心工作,心里不由怨怪他动摇自己:“还差一点。”
井迟笑说:“也不差这一点。”
宁苏意被逗笑,听见他用略有几分散漫的嗓音说:“先吃饭呗,那一点工作带回去做,八点半之前保准送你回家。”
宁苏意也就不再坚持,收拾东西出了公司。
二月底的宁城,气温依旧跟隆冬一样冷,春寒料峭,便是如此。
她一出来就瞧见倚着车门的井迟,穿一件黑色大衣,风吹着衣摆晃动。他低着头,没注意到她,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银色金属打火机,在手中翻来覆去,偶尔滑动磨砂轮点燃,火苗在指尖跳跃。
宁苏意想,在等她的时候,他一定没忍住抽烟。
等她走近,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其实已经被风吹得几近于无,是她鼻子过于灵敏,能捕捉到那一丝细微的味道。
井迟抬头看见她,扬眉一笑,把打火机盖子一合,收进口袋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跟你这个老板比起来,我真是自愧弗如。”
宁苏意笑了笑:“你知道就好。”
天气冷,井迟带她去吃火锅,他知道宁苏意胃口好时爱吃些重口的食物,胃口不好则喜欢清淡又不失滋味的小食。
两人去时心情都还不错,甚至在路上玩笑了两句,井迟恍惚间感觉他们好像回到了当初的时光,只不过,在火锅店里遇到一个许久没见的人。
温璇和闺蜜过来吃火锅,她听说这一家排队要很久,一下班就过来了,没想到还是等了半个多小时,正准备就座,目光就自动锁定那道烙印在心上的身影。
井迟也看到她了,只当没看见,手捉住宁苏意的手腕,带她到里面去。
这家店的老板跟傅明川有点交情,井迟出发前打过招呼,来了就能直接去一处预留的空桌。
宁苏意与温璇短暂对视,率先收回了目光,上次见她,还是十一月份,转眼过去三个多月,她对那一晚仍记忆犹新。
她并非记仇的人,更何况她与温璇谈不上有仇怨,到底那一番交谈太过鲜血淋漓,想起就会有种骨头缝里扎了根刺的感觉。
宁苏意想转身就走,又觉这样显得矫情,脚步僵硬地跟着井迟穿过过道,与温璇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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