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朝他走去,井迟立时反应过来,慌忙取下那支没点燃的香烟,拇指往中间一摁,一根烟断作两截。
然而四周没垃圾桶,他只能把撅断的烟攥进手里。
“我都看到了。”宁苏意盯着他握成拳的右手,声音被风吹得几分飘渺,“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想起很久前,她坐他的车,从置物格里发现一盒烟,以为那是他朋友的,怎么都没往他身上去想。
过了半晌,井迟勾了勾嘴角,笑意不抵眼底:“时间太久,记不起来了。”
就像她永远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她也不知道他从何时起开始抽烟,一样的道理。
他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呢。
宁苏意抱着手臂,偏了偏头,示意他:“进屋吧,外面这么冷。”他没穿外套,只一件套头的黑色薄绒衬衫,皮肤都冻得更白了些,似冰雪的颜色。
井迟跟在她身后进了包厢,那些人仍旧玩得不亦乐乎,没被影响丝毫。
他朝穆景庭看去一眼,后者斜靠在沙发扶手,手里端一杯葡萄酒,轻轻摇晃,有一搭没一搭轻啜,瞧不出情绪。
按理说,他该有两分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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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到十点半左右散场,明天还得上班,不敢疯玩到凌晨。
宁苏意喝了酒,坐井迟的车回去。
车后座都是朋友们送她的生日礼物,下车时,她一个人拿不了,井迟帮她拿了一部分。
电梯间里仅他们二人,井迟看着金属内壁上倒映的宁苏意模糊的面容,低声说:“给你的礼物早先就放你屋里了。”顿了顿,他补充一句,“照旧,两份。”
宁苏意十八岁生日那天,井迟送了她两份礼物。
她问,怎么是两份?
井迟说,一份是生日礼物,另一份算作成人礼。
这么多年,他都没改变这习惯,但凡她过生日,他都送两份礼物,从无例外,十分的特立独行。即使她的成人礼早已过去多年。
宁苏意解了锁,推开家门。井迟进到屋里,把礼物放在沙发上,站在她面前,微抿了抿唇,笑说:“生日快乐,酥酥。还有,晚安。”
然后,他在心里补充一句:情人节快乐。
那两份礼物,一份是生日礼物,另一份是情人节礼物。不能明着送的那一份,他记在心里,一个人知晓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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