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机问宁苏意要了井迟家的详细地址,包括门牌号。
后面一小段路程,井迟开始说醉话,“酥酥”“景庭哥”“不要喜欢他”之类的。
温璇听了一耳朵,结合今天下午偶然听同事讲起的八卦,将故事的始末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井迟陷得多深,她不清楚,比起他现下如同一摊泥,她倒宁愿他像之前那样矜贵冷漠,刀枪不入。
十分钟后,出租车开进小区,热心司机帮忙把人扶下来,送到十五楼。
温璇出了一身汗,抓起井迟的右手,拿大拇指按在指纹锁上,好在不用再试验左手的拇指,一下就打开了。
仰赖司机一路相助,等井迟躺倒在客厅沙发里,温璇叉着腰呼吸急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谢谢。
司机摆摆手说不客气,转身离开。
温璇单腿跪在沙发边,看井迟用手抓挠脖颈上的红疹,猜想他大抵是难耐痒意。她想让他稍微缓解一些,便替他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
恰在此时,大门处传来“嘀嘀”声响。
宁苏意在家里等了片刻,心始终无法安定下来,不知道井迟有没有顺利到家,便下来看一眼,没料到撞见这样一幕。
井迟横躺在沙发上,一条手臂垂到地上,另一只手搭在腹部。这样冷的天气,他连件保暖的衣服都没穿,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衫。发丝蓬乱地耷拉着,露出来的皮肤一片片的红斑。温璇跪在他身边,替他宽衣解带。
听到动静,温璇松开手,站起身,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与宁苏意的视线交汇。
第58章 我帮你忘了她好不好
客厅的顶灯是做旧的黄铜树枝状,镶嵌八个月球一样的灯泡,全部打开,撒下来的光如溶溶月色,明亮且柔暖。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讲话,像极了谍战电影里,正派与卧底之间无声地对峙。
“酥酥……”打破局面的是沙发上的人。
许是胃里难受,井迟半坐起来,弯着腰,手掌撑住痛到欲裂的额头,嘴里无意识呢喃着那个名字。
宁苏意侧目看一眼他,没做迟疑,迅速去厨房拿了瓶常温的纯净水,拧开瓶盖放在茶几上。从电视柜底下的抽屉翻出透明医药箱,找出一盒氯雷他定,抠出一粒倒在掌心。
坐去沙发边,她将井迟脑袋扳正,捏着药片递到他嘴边:“张嘴,把药吃了。”
井迟靠在她怀里,温顺地张开嘴巴,含住她指尖的药片。她倾身拿起纯净水,往他嘴里灌。
喉咙滚动,伴随咕咚咕咚吞咽的声音,终是成功把药给顺下去了。
宁苏意拿袖口替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渍,等他稍稍缓过来,瓶口再度放到他唇边,哄着他多喝几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