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毕兆云摆着个苦瓜脸,他忍不住上前去奚落一顿:“当初去你家提亲,你老娘百般瞧不上我儿,现在就偷着乐吧!你是走了狗屎运才嫁给阿牧,要不然一辈子都待在那个破落县里踩针车。”
毕兆云肚子痛,不想跟他争吵,一扭身往卫生间走。
身后,林伯成的声音长了脚一样往她耳朵里钻:“以后再敢给我摆脸色,我让阿牧跟你散咯!以他现在的身价,娶个千金小姐妥妥的!”
毕兆云咬紧牙,险些气晕过去。
从前只觉得她这位公公陋习一大堆,如今才察觉,他根本就是个无赖。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要这泼天富贵,只想一家人平平淡淡度日。
毕兆云上完厕所,回到房间,看见丈夫伫立在窗前。他身影挺拔,定定地瞧着窗外一棵荔枝树,阳光洒在繁茂的叶片上,像粼粼波光。
他们昨晚被安排在二楼的客房,屋里一应摆设都能瞧出价值不菲,可她置身其中,没半点踏实感。
毕兆云走近,从后面抱住林牧的腰,脸贴在他温热的后背,不无委屈地问:“我们不回老家了吗?三天假期一过,明天就要回厂里上班了。”
林牧攥住她的手腕,转过身来低头看她:“这里不好?”
“当然好,好到像是在做梦。可我不喜欢,大富大贵的愿望我不曾想过,在我这里,没什么比一家人开心更重要。”毕兆云仰头,看他弧度流畅的下颌线,伸手摸了摸,“你呢,想留下来吗?”
林牧不作声。
毕兆云从他怀里退开,微微一抿唇,笑容里掺杂一丝复杂情绪:“瞧我,说的什么话,你能认祖归宗是好事。”
一家人就这么住下来了。
毕兆云想回老家拿一些东西过来,被林伯成听到,免不了又是一顿指责。怪她小家子气,住大别墅里,还要老房子里那些破烂货干什么?不嫌丢人。
尽管这么说,毕兆云还是拉着林牧回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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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苏意的处事风格用叶繁霜的话来形容,归为八个字——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当然,这不是叶繁霜的原创,是我国唐代某位诗人的绝句。
简单来说,宁苏意这人恬静淡泊,处变不惊,天塌下来她也只是掀一掀眼皮,乐观地想,反正不止她一个人遭殃。
林伯成是爷爷的儿子,她接受起来很快,大抵是因为早有心理准备。
日子照常过,中秋假弹指一挥般结束,她一大早起来收拾停当,没在家吃早餐,跟珍姨打声招呼,拎着包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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