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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迟遥遥地看着前面两人,站在小路的尽头,手里拿一板驱蚊贴。

他看见宁苏意出了客厅,及时回房找了驱蚊的东西。他晓得她是招蚊子的体质,且被蚊子咬过会留下一个红肿的包,她会烦躁地在蚊子包上掐十字。

只不过耽误一会儿时间,他就晚来一步,她身边的位子已经有人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上去争抢什么。

没什么意思,也没意义。

井迟捏着驱蚊贴,塞进裤子口袋里,没转身离开,往前走了几步,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

二楼开放式的阳台,井韵荞端一杯冰镇的柳橙汁,手搭在栏杆上,上身前倾,看着后花园里戏剧性的一幕,摇了摇头,叹气:“咱们那傻弟弟,真是叫我不知说什么好。”

坐在藤椅上的井羡起身,走到栏杆边,俯视楼下:“小迟干什么呢,跟着酥酥和景庭。”

“能干什么,吃醋也要看着,别扭死了。”

“吃醋?”

井羡一脸“你在开玩笑吧”的表情,看着井韵荞。后者收回视线,侧身倚着栏杆,喝一口柳橙汁:“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小迟对酥酥有意。”

井羡倒抽一口气,再去看楼下那幅画面,有了二姐的话加持,她怎么看都觉得自个儿的弟弟有些凄惨:“小迟告诉你的?”

井韵荞笑了:“你觉得可能吗?”

井羡在家排行老三,是有名的芭蕾舞演员,结婚已有三年。丈夫是机长,今天也一起过来了。她醉心舞蹈事业,担心生育影响身材,至今没要孩子,常年在外演出,对家里的事知之甚少。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井羡问。

“酥酥出国那年,走得很匆忙,小迟没一点心理准备,原本是想跟着出国留学,但他一向是不让人放心的,老太太不愿他离家太远。他留在国内很不开心,哭了好几回。”

“哭?”井羡表情惊诧,有点被吓到。

“没想到吧,除了小时候生大病掉过几滴眼泪,你见过他哭?”井韵荞笑得万分无奈,“就连我也是无意间撞见。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那酥酥对他……”

“没那个意思。”井韵荞看得透彻,回过身背靠着栏杆,弯身将手里的杯子放玻璃桌上,“但凡她露出一点心思,小迟能忍住不向她表白?”

井羡明白了。

所以她这傻弟弟始终隐忍不开口,是担心一旦挑破,连朋友都没得做。

就像那句话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话想一想,井羡就觉得酸得起鸡皮疙瘩,可一联想到井迟,又觉得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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