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一手拈着耳钉,一手捏住他耳垂,细细的针头穿过他的耳洞,过程有些许钝涩,她睁大眼,缓了缓呼吸,不大敢用蛮力。
“你确定耳洞没堵住?怎么戴不进去啊?”宁苏意咕哝不停,呼吸间带出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拂过他的皮肤,让他忽觉短短数秒如漫长岁月一般难捱。
井迟偷偷换气,清了清嗓:“别是长时间没戴耳钉,耳洞真长住了。”
“你不早说。”宁苏意嘴角一塌,丧气道,“我钱都付了。”
井迟也不确定:“要不你再试试?”
“别了,我怕给你弄伤了。”宁苏意想要放弃,却被井迟攥住了手,他摸索着捏住她指间的耳钉,闭了下眼,不管不顾将耳钉穿了过去。
所幸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袭来,井迟松口气:“没堵住。”
宁苏意侧目,果然看见银色针头的尾端从耳后冒出来,跟着松口气,转头从绒布上捏起细小的蝴蝶耳堵,慢慢插进他耳后的针头。
井迟摸了摸耳垂,一点冰凉的触感擦过指尖,确实有些时日没戴过耳饰,一时未能适应:“还行吗?”
“好看。”宁苏意挑了下眉,目光直白晶亮,不吝夸赞。
两人又逛了一个多小时,买齐了带回国给朋友们的礼物,装了满满一后备箱,直到暮色四合、天边流云惨淡才打道回府。
宁苏意好久没这么逛过街,脚都走痛了,坐在沙发上直呼累惨了,指挥井迟去做饭,自己先去浴室洗澡。
两人晚餐吃得简便,一人一碗番茄鸡蛋面,吃完各自回房。
洗澡时,井迟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侧过脸,狭长深邃的黑眸盯着耳朵看了许久,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因宁苏意给穆景庭买领带而产生的那一丝躁郁荡然无存。
——
两人的度假没有具体的规划,今天去这个城市,明天去那个城市,汽车、地铁、火车轮换着坐。两个有钱人,愣是凹出穷游的风格,也因此终于有了点毕业旅行的味道。
玩了几天,宁苏意高涨的情绪渐渐回落,生出一股离别的怅惘,跟井迟商量了一下,订了三十号回国的机票。
前一天下午,她心血来潮,拉着井迟去野餐。
她叫了个保洁阿姨在家打扫卫生,自己和井迟出发去超市买东西。
井迟推着购物车漫步在货架之间,感叹一句:“你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昨天还说太累了,只想在家躺一天。”
“你不想野餐吗?那我不买你的那份了。”宁苏意挑了一盒寿司放进购物车里,又拿了一盒拌好的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