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能用真心对待席知恒,她不得而知,但她那晚在医院看到席知恒瞳孔里倒映出的小小人影,了然他是对这姑娘动了真格。
“我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你呢?”孙琼锐利的目光一瞬不瞬定格在她身上,“如果不能给他未来,就及时止损。”
窗外寒风呼啸,压不住孙琼的声音清晰贯耳,茹景听得面无波澜,须臾脸上挂着的虚笑才敛回。
她目不斜视地对副驾驶座上的人四目相对,话语铿锵有力:“我很认真。”
孙琼眸底水光闪动,抿唇撤回眼神,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苍凉枯黄的草木,莫名想到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当时多么有力,后来就多么可笑。
“最好如此。”
茹景附上清清爽爽的笑容,对她的话不予搭理。
接下来的一路相对无言,一前一后坐着的两人安静得氛围少许压抑。
半小时后。
车在一处墓园停下,孙琼面无表情地从车上下来。
天气阴沉得像随时要下雨,阵阵刀子似的风刮在身上,掀起大衣的一角。
茹景拢紧自己的衣服,默默无言望了眼孙琼。
对方刚下车时脚步很快,过了会儿又停下来。
是在等她。
茹景小步跑过去,冷风灌进脖子,冻得她抖了抖身体,环臂抱紧胳膊,紧随在孙琼身后。
这处墓园她知道,当初她爸爸去世,李家的人首选的地方便是这一处,但李家老一辈的人有习惯,红白喜事均要看日子与风水,大师掐指算出这地儿不宜丧葬,于是换了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远,孙琼才在一座无名碑前站定。
茹景和她隔着不远不近地距离,瞧了眼。
选址很偏,墓碑很新,周围的泥土有被翻新过的痕迹,显然是刚弄好没多久,泥里的脚印都能看见。
孙琼冷漠地看向那墓碑,垂在身侧的手不觉间虚握成拳,唇角的弧度平直。
她不言不语,就那样矗立在无名碑前,瞧不出任何情绪,茹景却能感觉到她的极度克制,不禁抹开脸迎风看她。
“因为知恒父亲的关系,我以前对他,算不得好,”孙琼伸手抚摸墓碑,像是触碰到回忆里的人,下一秒又弹开,“想来知恒他是恨我的。”
茹景没接话,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她不出声打扰。
孙琼:“我和他父亲的婚姻不是一桩美事,即便有了孩子,一家三口仍是聚少离多,对他性格上造成一定的影响,养成了寡言少语的习惯。我对他关注也少,加上他父亲后来出轨,我的一些行为对他而言,带来的伤害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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