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港新航的工程已经进行到中期,纵然你再不喜欢,也不要考虑从中抽身而出,”顿了顿,他强势而又不容置喙地讲,“后面你说的那些,我就当没听过。”
“我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茹景脸上的不耐烦肉眼可见地化为灼人的怒气,偏偏她克制住,声调无比冷。
她当是有哪门子要紧事,搞了半天是她自以为是,席知恒纯属是嫌她脑门上的火烧得不够旺,专门替她浇油的。
“我谢谢您提醒,我没那么无脑任性,”花港新航的项目既然已经接了,她肯定会好好做,用不着席知恒提醒,还说他压根就当她是那样的人?
好像也不难理解,毕竟当初招南港口解约,许多人都觉得莫名其妙,殊不知两家公司在解约前其实已经快到规定的合作日了,她提前过去那边想谈续约的事情,结果被性骚扰,才强硬地没有继续合作,也就成了他们嘴里放弃到嘴的猪肉的智障。
不管席知恒了不了解招南港口,茹景没必要和他在这个上面杠,她在意的是后者,“说了就是说了,我又不羞于承认,需要我再说一遍给你听?”
她语速极快,一字一字突突地往外冒,“现在已经不是要考虑我们关系的时候了,结束更合适。”
这是属于原则上的问题,茹景无法妥协,她不能委曲求全自己去按照他人的思想走路,被迫行事,那不是她自己。
她冷声重复:“我们,结束,到此为止。”
“结束”像一簇点燃的烟火,炸到席知恒敏感的地方,“收了这个心思,我不同意。”
茹景见招拆招:“结了婚还能离,一个情侣关系搞得你不同意,就不能散了一样,你在说笑?”
“这笑话太冷,不适合你。”茹景抱着臂膀冷哼一声,迈步行至大门处,把门打开,“夜太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请回吧。”
席知恒神色冷寂,目光幽暗地凝视门口的女人,薄唇抿得比三月初春的柳叶还割人。他起身站直身体,目不斜视地朝茹景走过去,那眼神看得她心惊肉跳,怵得慌。
仿佛是蛰伏已久的野狼,终于露出自己獠牙与狠劲儿,凶戾地扑向不远处的食物。
这是茹景从未见过的模样,却感受到有种疯狂在他骨子里叫嚣,她下意识往后退,不想他靠过来。
吱呀一声,隔壁夫妇家的大门打开,女主人从里面走出来,见到茹景在门口,神情一喜,“姑娘你在家呀,刚我看到有人在你门外一直敲门不走,后面干脆守在你门口,吓我一跳,是不是有人跟踪你哇。”
说着,女主人拉着自己丈夫絮絮叨叨:“我就说她在家,那男人太奇怪了,敲了个把小时,还是得和姑娘说一声。”
丈夫有些尴尬,拉住自己的妻子,对茹景说道:“姑娘你自己注意啊,小心是变态。”
茹景回以一个苦大仇深的微笑,转眼去瞧朝着门外走的“变态”,“好,谢谢您,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