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景听着自己不确信的语调,自己都嫌弃,“也不光梦到我爸啊,我还梦到读书那会儿的一些事儿,零零散散的,没有规律可言。”
茹景的嘴宛如开闸的河,倾泻不停,语炮连珠地叨叨半天,杯子里的茶水都凉了,她还在一个劲儿唧唧歪歪。
席知恒认真而安静地听她讲,全程没有不耐烦,他给她杯子里的茶水换掉,出言提醒:“不着急讲完,我们还有很多个夜晚。”
茹景纳闷道:“尽是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儿,对吧?我和你说最离谱的是,在我爸的下葬的那天,我竟然还梦到给我擦眼泪的人。”
她十分不解:“就,这也能想起来?”
席知恒执有杯盏的手微顿,低垂的眼帘掀起,去看她,“想起那人长什么样子?”
茹景:“哦,那倒没有,没看清楚。”
“看不清楚也正常。”
“想不出结果就不要逼自己去想了,”席知恒站直身体,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领口,往二楼卧室的方向走,“以你现在的脑容量,也想不明白。”
茹景给他一个冷冷的斜视,龇牙咧嘴,席知恒留给她一个宽阔的背影。
席知恒一走,空荡的客厅里更显孤寂,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常住的地方,她迅速跟上席知恒步伐,在门口处探进去一颗圆润的脑袋。
睡觉前,还有一个重要问题不能忘,她的洪荒之力憋不住了,势必要问问席知恒心里住进去的那位同志是谁?有或无?
当事人的答案可比蔺叶白嘴里的话更具权威。
席知恒在洗澡,茹景就在门口干等着没进去,心里的小人在掰指头,一会儿有一会又没有,给茹景数得挠心挠肺的不舒服。
一听到浴室里的动静停下,茹景立刻扒在门边,眼巴巴地等待来人,嘴上已经忍不住了,语气酸溜溜的,“最是难忘白月光,白月光,月光,光……”
小声逼逼着,茹景又开始自我纠结,她的这一举动是不是过了?她对席知恒的占有欲成几何增长,似乎在要求他必须全身心的属于自己。
茹景问自己,可能吗?
她歪头陷入思想的挣扎里,思考它的可能性,席知恒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扰乱她的想法,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问她:“不分房睡了?”
茹景摇头,看着他脑子里的疑惑就涌现出来,他身上沐浴的香气和不具象的阳刚气包裹着她,她目眩神晕,脑热得不假思索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席知恒将门口的茹景拉进卧室,到床沿坐下,“还在纠结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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