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低沉地应了声,绝尘而去,留下茹景和车里的蔺叶白对峙。
蔺叶白掸去快要燃到指尖的烟灰,眼里生出戾气,“我不信,她跑得太容易。”
茹景挑眉,这意思是她从中助力,那她还真没有,姜颖确实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是叮嘱两句,让她去到她租住的屋子里回收一副画保管。
茹景不懂其中缘由,姜颖走得急,把房屋钥匙交给她,借口上厕所便再也没有回来。
“我不知道你和姜颖之间有什么恩怨,但蔺少是不是未免高估我了?”茹景抱臂站在一面无表情道,“我要真有做什么,以你蔺少的权利,很容易查到。”
蔺叶白冷冷一笑,“那可未必。”
茹景不做解释,蔺叶白和席知恒的关系不错,他这么想无可厚非,如果她是借席知恒之手帮姜颖,那不要太简单。
“爱信不信,自己的人管不住,”茹景耸耸肩,摊手,“该反省的是你个人。”
蔺叶白漠了会儿,又恢复平日儒雅风流的模样,他掐了烟屁股扔进垃圾桶,笑得意味深长,“你的这话我收下,同时也送你,席知恒可不是容易管得住的人。”
“虽然没能从你口里问出有用的信息,还是友好的提醒下你,”蔺叶白戳戳自己的胸口,目若深渊,“他这里早就有人,念念不忘。”
话落,他满意地盯着茹景的面色由红转青,开车不着调的哼着小曲儿离去。
夜里明明无风,温度也很热,茹景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对蔺叶白的屁话反复琢磨,他说得假的吧?一定是为了打击报复,之前这么没意识到蔺叶白是这样恶劣的一个人呢?
好像是自从蔺叶白遇到姜颖后,他就变了人。
茹景的大脑高速运转着,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答案,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抽一抽的胀痛,她有点想呕,索性蹲在马路牙子放空自己。
电话一直在响,她充耳不闻,皱紧了眉头思索今晚的事儿怎么就没有断过。
响起的第十三次次,茹景终于从包里摸出手机,接通,电话那头一阵怒吼:“你让网约车送郝雪回来,都不多找个人陪着?”
茹景被这一吼,清醒了不少,“你什么意思?”
临走前,她都刻意提起过,是要把人送到方家别墅,方家在燕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那么大胆子敢下手?
电话里怒气迸发的男人静了静,才道:“路上出了点事儿,在医院。”
茹景一怔,“严重不严重,医院地址给我。”
挂了电话,方锦然很快将郝雪所在的医院地址发过来,茹景是半分不想在这里逗留了,正欲招手打车,不远处开来一辆车稳稳当当停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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