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知恒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与她隔着好几米,他眼睛轻微近视,度数不高,不爱戴眼镜,这会儿眯着眼,转过半个身体去看茹景,看到的是她一本正经杵在烈马旁边仰天东张西望。
此地无银,给她发挥得很优秀。
他无声勾起唇角,不再看她,快步来到那两匹亲昵依偎的马所处的地方。
才落定,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赶来,认出是席知恒,挂在胸腔的心脏都提了起来,“席先生,不好意思,惊扰了您。”
席知恒没表态,棱角分明的下颌微微抬起,面向那两匹马。
“是我们的疏忽,忘了和客人告知维克托正在热恋中……”工作人员虽忙着解释,余光却没忽略往这边走来的茹景,“一嗅到法娜的味道,就有些控制不住。”
“您今天带法娜出来逛了逛?”周永昌人在树荫底下揉屁股,工作人员见到的只有席知恒,下意识就以为是席知恒的选择,“您没事儿就好,今天的疏忽马场会进行处理。”
席知恒淡淡嗯了一声,没解释法娜的事儿,纯属认为没必要。
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茹景走过来,听到后半句,眉毛一挑,“我有事儿,你怎么不先问我。”
不是她故意为难,是工作人员的态度偏向太明显,她忍不住说道:“和维克托卿卿我我的那一匹马不是他的。”
茹景手指指向某个绿荫底下动作不雅的男人,“那个才是,你去关心关心他吧。”
她私底下腹诽:法娜那块头和气势,长眼睛地都能瞧出来不是席知恒的菜,席知恒眼光有那么差么。
且不说,她刚看到周永昌是想过来这边的,显然是思忖顾虑到什么,又默默缩回到一旁。
她语气很差,尤其是抬手指向周永昌时,更是将不爽钉在脸上,眼底有厌恶闪过。
席知恒偏头默不作声看她,注意到身侧的双手蜷起,揪着裤腿。
他不免将目光移过去看周永昌,神色波澜不兴。
“自己不会骑,摔的,”说出口的话似深秋凉水,席知恒淡淡道,“用不着关心。”
末了,他又添上一句,“多摔几次,长记性。”
工作人员尴尬,挠着后脑勺不停道歉,脖子都点酸了。
席知恒熟视无睹,脸上一派泰然自若,“至于赔偿方案,在她满意的前提下,你们自己看着办。”
工作人员啊了一声,没明白这个“ta”是哪个,男他还是女她。
席知恒剑眉蹙起,看智障般瞧了他一眼,“茹景。”
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明明是温淡如水,却让茹景心头淌过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