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知恒眼皮轻抬,顶光落在他脸上,将他棱角分明的冷冽弱化了不少,他慢悠悠道:“你进鸿云时间也不短。”
许正堂既然有意让许迦南在鸿云历练,定然会不遗余力手把手教他。
不过,教者有心学者无意,终是一腔心思打了水漂。
“你见我哪天正经上过一天班?”许迦南音调啧啧,“没那心思。”
闻言,席知恒缄默,对上他的视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许迦南不知想到什么,眉心逐渐团起一团黑气,一双多情的凤眼里酝着冰。
能让他瞬间变脸的人,也就那么一个——许青淮。
许家名副其实的长子,也是私生子。
“许青淮下个月回国,打算将产业迁移回国内。”许迦南声音漠漠,“他主动提出进入鸿云实习。”
“叔父是什么态度?”
“支持呗。”
席知恒唇际扯起一丝要笑不笑的弧度,“也挺好,添砖加瓦堵路你擅长,你大哥都没体验过。”
他大抵知道许正堂的意思了。
顺手拿起挂着的西装外套,他虚虚拍了拍表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却闻到一丝沉香木味道,很浅,但很好闻。
他脑海里莫名想起不久前坐在对面大快朵颐的女人,那女人面孔精致,柔顺的卷发披散在一侧,桃花眼里是张扬灼目的风情,饱满的红唇一张一合。
似暗夜里动人心魄的红玫瑰,很招人。
“老宅还有空房吗?”他穿上外套,往外走,“离得远,晚上就不回公寓了。”
公司也好,公寓也好,都距离许家老宅上百公里,他喝了酒也懒得开车再折腾。
许迦南一惊,”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在啊,不会吧现在走?“来都来了,他还没吃上几口肉呢,很饿的好不好。
但看形势,席知恒已经走出店门,在取车。
许迦南无言以对,这就是命。
到许家老宅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俩老头子在客厅听着戏曲下着棋。屋外已经下起雨,萧萧雨声自屋檐滚落,廊前盆栽沾了雨,东倒西歪。
管家撑着伞将席知恒送至门前,转身又去接许迦南,不同的是许迦南被请到客房歇息。
席知恒声音很淡:“叔父,爷爷。”
“进。”
他脱了鞋推门而入,俩老头子上头中,在进行最后角逐。
席知恒看了眼棋盘,许正堂执子落下,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