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时,那边的条件更加艰苦。孩子们顶着寒风暴雪上下学,只看纪录片就足够让人心疼。
他们一共就一辆大巴车,坐了此次支教活动的二十位学生。
到了松岭市后,他们还要分道扬镳,去不同的乡镇,大约最后只会有三四人在同一处。
路炀笑着将这页撕下的纸叠起来,随便夹在了本子里,“那他们才三年级,自然比不上我们的大学生奈宝贝。”
离开学校,路炀和温奈都不同程度的放松下来,宛如解掉了一层封印。
又被叫奈宝贝了。
幸好现在车上人没几个清醒的。
温奈手疾眼快地把这页纸从路炀的笔记本中抽出来,放在腿上展开,手指拂过,细碎的毛边也被细细压平,“四个Do,是不是有点强调过度了呀?”
路炀微仰头,额前碎发跟着他脑袋的弧度,向上扬了扬,“分对谁。”
“那,如果是——”温奈心跳如擂,尽力克制着僵硬的呼吸,装作开玩笑,尽量放平自己的语速语调,“对奈宝贝呢?”
大巴车载人的引擎嗡嗡轰鸣,橡胶轮胎挤压泊油路发出噌噌声,车厢内有人轻微打着小鼾,耳机里恰好唱到——
“sometimes wishes do come true,now everything is perfect(愿望即将成真,现在的一切都很完美).”
温奈憋着一股气,她第一次毫不躲避地看着路炀的眼睛。
在光线下,他的瞳仁不再是寂夜般的漆黑深邃,被染上了温润的棕咖色,清浅地带着山温水软的雅致温柔。
“对奈宝贝啊,”
她听见他说,“——不止四个Do。”
*
一路上,温奈都沉浸在“dodododo”的甜言蜜语中,心情复杂而新奇,隐秘的甜意丝丝缕缕包裹着她的心。
轻松地看着窗外风景,享受着这一刻闲暇的好时光。
只是车速再慢,也有到终点的一刻,很快,大巴车停在路边,司机起身叫醒了后排的人。
“同学们,前面路更窄了,车进不去咧,需要大家下车走一段儿,”
司机大叔是个憨厚的本地汉子,说话带着浓重的乡音,“沿着路往前走,有个绿色的zg邮局指示牌,镇长在那里等着咧。这下子,辛苦同学们咧!”
不少人从昏睡中醒来,茫然收拾着行李陆续下车,抬头看外边的天色,已经临近傍晚。
温奈收好耳机,比路炀抢先一步拎起箱子,排着队往车门走。只是久坐后,下车时容易腿软,她还没感觉到失重,就被身后的路炀一把提起,拖着她下了车,迈开了一个泥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