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短暂交谈的时间里,温奈的心情也平静了点,她扯着路炀的衣服,暗恨自己没出息,说哭就哭,天天让路炀看笑话。
可她心里那些感动和悔恨,却很艰难对路炀说出口。
在她思绪流转时,她感觉到身后送药的人已经离开,路炀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脸上的划伤,擦药消菌。”
为了照顾温奈的情绪,他声音极轻,带着诱哄的意味,“不想脸上留疤吧?”
温奈从路炀怀里退出来,抬起脸看向路炀,“对不起。”
路炀单手拧开药膏的盖子,带着她走到一旁坐下,“我不需要你和我说对不起。”
他半蹲在温奈面前,伸出手指在罐子里摸了一指头药膏,然后擦在自己手背上,算是简易清洁了下指腹。
随即他又挖出一块药膏,询问温奈,“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温奈不吭声,是默认他帮忙的意思。
“往右边侧下脸。”
路炀靠近她,指腹上清清凉凉的药膏擦在她划伤的细小伤口处,他清浅的呼吸洒在温奈的耳朵上,
“我不是说了,什么时候都能帮你兜底,你怕什么哭什么?”
路炀只抹了薄薄一层,将指腹上残余的药膏擦在手背上,“就算你不愿意看见我,那以后我少出现。”
“只要你别哭了。”
温奈现在听不得路炀这么说话,她连忙偏头打断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炀还没后撤,随着温奈突然转头,两个人的脸相距不超两厘米,温奈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薄唇,
那种诡异的口渴感又一次涌起。
她将这一次的原因归结为自己流了太多眼泪的缘故。
路炀及时后撤,他并不想在短期内操之过急,引起温奈的反感。他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图谋什么。
正因为他了解温奈的性格,所以才需要这些年的漫长等待,徐徐图之。
温奈看着退开的路炀,心头划过一丝失落,
“路炀……以后我们可以不要假装陌生人了吗?”
路炀收拾药膏盖子的手一顿,他没有任何犹豫,“可以。”
“那你也不要为了以前的事情生我气。”温奈垂着脑袋,脸上的药膏已经没了凉意,这会覆在伤口上有点绵密的痒意。
她想伸手碰,又想到这是伤口,还没来得及缩回手,就被路炀在半路中拦住。
“别碰。”他很快地接上了温奈前面的话,“我什么时候生过你气。”
确实。
温奈嘴唇动了动,她有好多话都想和路炀说,可是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在告诫她,不要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而失去了分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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