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过近避无可避,被伤到却也不过留下一道小伤口,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实在不必,陆泛心中升起些疑惑、却更知这匕首沾不得。
眼看着距离那沾血的匕首越来越近,陆泛侧身不及、腰侧荷包忽而爆出一道明亮到近乎刺目的光线来。
仿佛蓦地撞到了什么透明的屏障,那个高举着匕首的刺客骤然被弹开,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便断了气——快到令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陆泛亦是微怔了一下,低眸去看明亮光线来源处时才发现荷包已然破损。他面色如常地吩咐护卫们将这些刺客带下去,仿佛方才之事未曾发生,心中却是放不下这个疑惑。
待到无人之时,陆泛将荷包打开、才发现里面已空无一物,楚窈之前曾放进去过的平安符不知所踪——因而那道明光十有八/九是平安符破碎所化成的。
平安符化光真切地起到保护作用这种事情闻所未闻,陆泛之前虽大致猜测楚窈有些秘密……却不想她竟有这超越这世间寻常的力量。
那么,她究竟是什么人?又会留在这里多久呢?
陆泛心中升起些落不到实处的茫然来,轻轻叹了口气。
窗棂间忽而传来鸟雀啄击的声音,陆泛抬眼看去,发现一只极为逼真的木雕鸽子正落在窗台之上、啄击着窗沿实木。
他起身走近,打开窗子时那信鸽似是歪头“看”着他、好确认该不该将信交给他。这种“看”令陆泛心中生出些别样的感觉来,仿佛是在……被扫视、确认身份?
片刻后,那木雕信鸽展开翅膀抖了抖并不存在的羽翼,不知从何处便掉出了一封信来,信封上的字体令他眸光轻颤。
陆泛打开信来,目光快速扫过并不长的内容,信纸上字体略有些凌乱、笔画并无落到实处,仿佛书写之人落笔时并不安心、急迫又焦灼——确实是焦灼的,陆泛扫过信的内容,绝大部分都是在问他如何,可还安好?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有没有受伤?
他心中不自觉升起些暖意来,却又觉疑惑——刺客袭击之事不过昨日下午才发生,怎么楚窈今日上午便已经将信送到了呢?
云州……浦州,陆泛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正在啄“羽”的信鸽身上。楚窈改道去云州之事他是知晓的,在接到护卫们被甩开的消息之后,陆泛便接到了楚窈自云州传来的消息,言明她另有要事需做。
思索了片刻之后,陆泛提笔回了一封书信,将要交信时却有些迟疑地看着眼前信鸽,将信递了过去。
却不料那木雕信鸽也伸了翅膀过来,翅尖点到信纸,信纸便在空中消散不见。
陆泛:“……”
这两日间他着实见到了太多难以用常理解释的现象。
他抬手抚了抚那信鸽的脑袋,又点了几人随之前往云州。既然是有要事要做,想来楚窈应当是需要帮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