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边柳树的叶子更绿了、遥看近无的青草亦是繁盛、有早春的杏花开了、窗台上的日光能落到人脸上了……
书院中的日子亦是寻常,她的字如今写得有模有样了、古文也背了不少、还闲着无事和叶纤灵一同给之前收留的小姑娘们编写了扫盲教材。
若说有什么变化……那大抵要问汪若然和苏静漪了。
楚窈闲了下来, 便将她们当成了日常副本,时不时便要去刷一刷她们的崩溃值——不得不说,还挺有效果的, 两个人现在的精神崩溃值都已经到了八十多。
尤其是见到楚窈时,崩溃值还要再往上多加几点,并伴随着咬牙、瞪眼、揪头发、骂骂咧咧等一系列负面反应——但这些只是无能狂怒罢了,楚窈心态良好地表示理解、然后毫不客气地继续怼她们。
“小姐,定州的信到了。”外头的婢女挑帘进来,含笑对楚窈说。
“到了吗?我看看!”楚窈便提起了精神来,将正在画小人的笔放了下来,有些期待地朝侍女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信封上熟悉的字体——是陆泛寄来的。这些日子里,他在给楚老爹寄军报时,也会随之给她寄来几封书信。
书信的内容不一,有时是同她谈一些沿途的见闻、有时是与她说一些在军营中的趣事、有时也会是隐晦表达一番对目前状况不大乐观的情绪、也有时候……不过是随意的闲谈问候。
“这次会是什么内容呢?”楚窈一边拆着信件,一边猜测着陆泛这次会说的内容——也许是军中纪律整治相关。上一次他寄信来的时候,提到过不能再由着军中的一些趋势蔓延下去、须得出手整顿一番。
却不料拆开信件时,里面却只有一张干净到几乎看不到字的宣纸。
楚窈有些疑惑地倒过来抖了抖信封,宣纸夹层里忽然掉出一枝桃花来、悠悠落在了书案上——那枝桃花是初绽的模样,花瓣被压平、露出其中花蕊来。
依稀叫人想到犹在枝头、粉嫩含露的模样。
楚窈愣了一下,唇角不自觉带出点笑意来。她小心地将戳了戳这枝桃花,又抿着唇笑了一小会儿,这才展开宣纸来。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什么啊……”楚窈捧住了脸颊,小声嘟囔道,“不是说要整治军中事务吗?我等了好久,就等来你一句诗?”
她又看了一眼案头的桃花,提笔想在纸上写些什么,复又搁下,继续嘟囔道:“人家原是寄了一枝梅花报春,你寄来一枝桃花要表达什么意思啊?”
“小姐,定州来信了。”正不知该如何回复间,又有婢女挑帘进来,匆匆对楚窈道。
楚窈:“???”
嗯?不是刚收到过吗?怎么还有?
“让我看看。”心中这么想到,楚窈行动上却是毫不迟疑地对着报信的侍女伸出了手。
展开是轻灵飘逸的字体,透过纸张几乎可以感受到写信那人含笑的模样。
“你现在定然是在想,怎么还有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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