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想到黑天了,卫司雪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这个主意馊到了什么程度,就是卫司赫听了之后会活活掐死她的程度。
卫司雪把自己弄伤了。
她把自己弄伤之后,让付岩去请军医到她的营帐,指名道姓地要请折春。
当然了付岩不知道折春是谁,但是付岩知道卫司雪想要找谁。
卫司雪用匕首在自己的肩膀处捅了一刀,然后低头看了看,想起了梦境当中这里之前也被捅过,不过在梦里是戎问枫捅的。
卫司雪很忐忑,伤口流着血呢,她还在地上走来走去,生怕折春不会来。
卫司雪不会追求人,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折春好像从来也没有用她主动示好过。
这一次开天辟地头一回,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把这一辈子的忐忑都在今天晚上耗空了。
不过在她血染前襟之前,付岩不负期望地把折春带到了。
折春掀开门帘进来的时候,脸上还遮着面。
卫司雪看到他,立刻就僵在了桌子的边上。
折春一看到她前襟全是血,表情微变,只不过在遮面的布巾之下,没有人发现。
“将军坐下,”折春眼睛没有什么波澜的看了卫司雪一眼,然后指着桌边对卫司雪说:“我帮将军处理伤口。”
卫司雪向后坐在座椅上,仰头看着折春,一双眼如狼似虎一般,把站在门口的付岩都看得替折春害怕。
“站在那干什么,滚出去看好门!”
付岩立刻退出去,把营帐的门帘仔仔细细拉好,然后站在了营帐的旁边守门。
营帐里头,折春开始解卫司雪的软甲,虽然他表现得和处理其他伤员一样没什么区别,连手都稳得很。
但是他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他现在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正如那巨浪之中的小船,早已经被巨浪卷入了海底。
卫司雪的伤在肩膀下面一点,胸上面。
所以她必须把衣服退到肩膀下面。卫司雪皮肤还是很白,她跟卫司赫一样天生肤白。
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当中,鲜血的腥甜味道,伤药的苦涩味道,逐渐在卫司雪和折春之间弥漫。
折春垂着眼睛,一直非常认真地处理伤口,速度也很快,娴熟得很。
这点小伤他很快敷完了药,不过在给卫司雪系绷带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要双臂绕过卫司雪,这像极了一个拥抱,让两个人都呼吸窒住。
折春好容易从卫司雪的身后将绷带绕回来,在她的锁骨位置系好,正要退开,卫司雪突然抬起了手,轻碰在了折春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