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春说:“郡主不问问我吗?”
“做‘老爷’的,不应该关心外室是否吃饱穿暖,心情是否愉悦,有没有被吓到吗?”
“你不就坐在这里吗?”卫司雪说:“你说话能不能别拐弯抹角……”
她看着折春的眼睛,话说了一半,把难听的掐掉了。然后有点反应过来,折春不肯提起戎问枫是什么意思。
“我的天哪……”卫司雪被肉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牵动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
但是她忍不住又笑,笑了之后身上的伤更疼。
“你这把年纪了……跟我身边这么多年,现在突然间开始吃味,我真得好不习惯啊……”
“我很老吗?”折春似乎今天就是要把这个小性子使到底,好好的体会一番什么叫做恃宠而骄。
“你总说我老,那谁年轻呢?……”
“戎问枫吗?”
卫司雪笑得胸腔发颤,牵得伤口更疼了,可是这疼痛之中滋生出来的愉悦。却是毫不作假的。
卫司雪最受不了人矫情,可是折春这样子,她竟然觉得……挺好玩的。
折春也露出了一点笑意,他一笑起来,眼中的那抹绿荡开一般,似如春暖花开,温暖而温柔。
卫司雪好容易收了笑,仰头看向折春说:“你以前怎么不这样?”
以前不敢。
卫司雪没有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之前,折春根本就不敢表露自己的感情。更遑论跟卫司雪一直说喜欢,说想要嫁的人争风吃醋。
卫司雪抓着折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信我?”卫司雪说:“我敢保证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为第二个人这样。”
卫司雪把折春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微微撅起来亲了亲他的手心。
“我连梦里都是你……你还怕什么?”
卫司雪这一句话说得犹如宣誓,但是她这句话说的其实是实话。
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的感情就那么一点,还是不开窍的。
被折春在三年的时光当中偷走了,好不容易凿开了,无论换成了谁,都再没有了。
折春感受着手心的湿漉,心也湿漉漉的下起了雨一样。
不过他并没有再想哭的冲动,而是低下了头,将额头抵在了卫司雪的头上。
他的担心和设想,都无法再折磨他了。卫司雪醒了,卫司雪没有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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