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的猫儿是不会偷腥的,吃撑的猫,吃到挑食的猫,别说偷腥了,它都没有兴致出去狩猎。
郭妙婉闻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咯咯的笑声伴着渐渐不稳的呼吸,从账幔之后传出来。
她难得夸了黎宵一句:“你这个办法倒是很聪明。”
至少对于她来说是真的有用,黎宵将她全部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任由她怎么折腾他。
哪怕现在许许多多的事情郭妙婉都不会亲自出面,但是黎宵做的所有事情,都会听郭妙婉的意见。
他们之间几乎不会再产生分歧,黎宵完全按照她说的去做事,真的像听话的恶犬。
除此之外,黎宵给郭妙婉弄了一大堆的麻烦事,那些以她名义建的私塾,寺庙,都要她亲自打理。
哄着她每天都喝营养液,经常会突然间带她去尝试一些新鲜的事,每一样都是她从前从来没有做过的。
郭妙婉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忙得要死,确确实实是没有时间出去偷腥。
而在两个人关起门来,放下帐幔之后的事儿,黎宵确确实实让她吃得很饱。
郭妙婉这种人,她可能不会在意誓言和婚约的束缚,如果她真的喜欢、真的想做,她不会顾及后果。
她天生就有一种毁灭性,无论是毁灭别人还是她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从来都是她擅长的。
所以如果黎宵用婚姻来要求她忠贞,她会嗤之一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她本身又是一个情感诉求非常低的人,她的自毁性,曾经建立在皇帝施舍给她的那一点凤毛麟角的温暖之上。
一旦她拥有的情感多到她开始厌烦,觉得腻,甚至想逃,她是不会再去招惹另一个人,因为黎宵一个人已经让她招架不住。
所以黎宵的做法,是唯一能牵制住郭妙婉的方法,能束缚住她的——唯爱而已。
胡闹到深夜,郭妙婉已经睡着了,黎宵这才披了一件外衣,起来找水喝。
他的长发半散着,衣襟敞着,眉毛紧紧皱着。
他刚才做了一个非常短暂的梦,虽然很快就醒过来,他甚至不记得梦中梦见了什么,但是梦中的那种心情却让他连清醒了都无法平复。
此刻他胸膛之上狰狞的伤疤,紧拧的眉目,昏暗的灯烛,都让他看上去有一点阴暗可怖。
他喝了水,很快又回到了床上,侧身抱住了郭妙婉,可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于是他扯过郭妙婉的被子,钻了进去,抓住了郭妙婉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这才闭上了眼睛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