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除了家委,谁还能让老师当中介请其他家长来校。
温同学妈妈静候多时,只敷衍礼貌望他一眼。
办公室稀稀拉拉坐着暂未上课的老师,谈嘉秧班主任暖场道:“我们找间空的会议室聊吧。”
徐方亭便跟谈韵之在门口错肩而过,小手指给他轻轻勾一下,眼神黏了几步远。
然后便不知道往哪个地方详谈。
“他好像经常来学校。”姗姗冷不丁评价道。
“噢……”徐方亭回过神,“小孩比较调皮。”
“小男生都是那样,”姗姗说,“我侄子也经常上房揭瓦,我妈气得老了几岁,可是还宝贝得不得了。”
徐方亭不再评价,进了办公室跟读书时进教室,四处都得静悄悄。
谈韵之给带进一个圆桌会议室,班主任坐主位,家长分坐两边。
班主任肩挑主持人的职责,首先开口道:“那么温妈妈,嘉秧舅舅,今天叫两位来,主要是针对嘉秧在校的表现做一个详细的沟通。”
温妈妈蠢蠢欲动的模样落进她的眼睛,她没有立刻收声,跟谈韵之道:“之前我也跟您沟通过,嘉秧在校的集体意识和情绪管控方面相对弱一些,所以经常会跟同学有一些小摩擦。老师发现或者收到投诉的,都有及时调解。但老师精力有限,一直盯着纪律不太现实,所以有可能会有疏漏的现象,导致一些同学心有委屈。上周五我不知道他回家有没有跟你说,他把温同学推倒在地上,后脑勺差点撞上椅子,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谈韵之微微收敛下巴,歉然的姿态令人无法苛责。
然而温妈妈并非第一次跟他对峙,事关宝贝儿子,绝不会再给这副皮囊蒙蔽。
“你们家小孩真的是手快,”她愤然道,“我儿子跟我反应过,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推人。只要不合他的心意,话也不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推开。哎,你要教他有话好好说,不能动手动脚。大家都是父母的心头宝,摔了磕了能不心疼吗。”
温妈妈上了点年岁,想起高龄试管拼二胎,以及被误认为是奶奶的辛酸,登时红了眼。
谈韵之不得不忽视这种多余的柔弱,就是论事道:“据我对自己孩子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推人,应该是自己的权益受到了侵犯,才作出过激反应。当然我并没有说推人这种行为正确,他的确错了,我这里代他跟温同学道歉。像老师说的,他情绪管控方面比较差劲,性格比较顽固,我一直有在引导他。”
温妈妈听他滴水不漏的辩解,登时蹿火:“你是觉得自己小孩没错?我跟你说,要不是顾全同班同学的体面,你家孩子这种行为,出到社会准会被骂没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