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刚收到TYZ的消息,发了公司楼下咖啡店的招财猫。
没确定关系以前,他的每一次主动都是惊喜,是彼此感情的助力。在一起后他的主动不再稀缺,便成了无功无过的平淡和稳定。
从她来这边开始,谈韵之暂时停了谈嘉秧在彩虹亭的课,让谈礼同和蔡阿姨带着跟亲戚去海边度假,顺道学游泳。据说那位温妈妈还扑了两次,没扑到人,便也怏怏离开,似乎就此歇下,不再近这“晦气”之地。
家里只剩自己一人,谈韵之连晚餐也在公司解决。
只听徐燕萍又道:“你性格向我,太要强,找个跟你一样强的那就天天吵架咯;不然就像你爸一样的,我说十句也不敢回一句。”
徐方亭难得想起一年到头在外打工的爸爸,轻哼一声,表示听见。
徐燕萍继续说:“凡事都有利有弊,找个强一点的,有时可以替你拿主意,不用你事事操心。不然就像你爸一样的,说他脾气好吧,人没什么能耐,勉强养家糊口,什么大事都得我拿主意,这么多年我也累。”
徐方亭看了一眼还没回复的对话,不小心摁了错几个字,便立刻删掉留空。
“妈,你觉得谈韵之是前一类人?”
徐燕萍笑了两声,满是揶揄:“那是你男人,你最了解他。”
“……”
徐方亭觉得“你男人”三个字粗犷味十足,像小时候在仙姬坡听闻别家阿婶的八卦一样,如今“她男人”变成话题主角,她从耳朵到心里都是别扭。
徐燕萍又换一个话题:“秧秧妈妈是为什么不要他?”
徐方亭斟酌片刻,说:“抑郁症,不适合带孩子。”
徐燕萍不以为然道:“我要那么有钱肯定不抑郁。”
徐方亭无奈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根源性的吧,受到外部刺激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那么穷还一个人带大重低典儿子和你,”徐燕萍说,“我都没得抑郁症,看我们农村女人的命多硬。”
徐方亭在风扇声中无声笑了笑,徐燕萍不但命硬,还很乐观,不然她们家可能坚持不到现在。
她似给这股“自己就是主人”的豁达感染,对谈韵之的恐惧少了一些,横竖不过是分手。
当这个词明明白白出现在脑海,她难掩不舍,再怎么说这一算一段开头不错、中间曲折、收场匆忙的初恋。
越往深处想,越难以坦白,她内心深处还有他,只不过厌恶某些时刻他展现出来的边角。
她以前家贫,苹果若是坏了一角,削掉霉烂那部分便继续吃。现在纵然有扔掉整个苹果的资本,节约的习惯刻在骨子里,她第一反应也是先剜掉霉烂部分,视霉斑扩散程度再决定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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