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亭赶着下一个季度提交残联定点机构申请,徐方亭次日还是过去打杂,整理社会爱心人士捐赠的图书,做手工布置教室等等。
临近中午,彩虹亭门口晃过一道眼熟的身影,昨天跟谈嘉秧打过招呼的那个同学妈妈在门口张望。
徐方亭努力回忆小孩姓名,貌似姓温。
来彩虹亭的成年人大致分为三种:老师,来咨询的家长和社会爱心人士。同层楼虽然不少家长路过好奇张望,却鲜有人踏足,把这里当做禁地也是另一种尊重,很少如温妈妈一样“闯”进来。
徐方亭路过便迎上去寒暄。
“你们这里都是些这样子的小孩啊?”温妈妈的好奇大于刺探,但仍令人不快。
这样是哪样?
恐怕在她眼里是疯癫的,痴傻的,弱智的。
若彩虹亭没存在,徐方亭说不定开口便将她骂上了。
现在她作为彩虹亭的一份子,只能尽量不给彩虹亭惹是生非。
“只是一些能力相对同龄人稍有欠缺的孩子,”徐方亭温和地说,“经过一定量的康复训练,也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正常学习和生活。”
温妈妈粗览一遍墙上关于孤独症“表征”的隐晦描述,泛泛感慨道:“你们真是做了大善事啊。”
“过誉了,”徐方亭谦然道,“这只是我们用专业混一口饭吃,贡献一小份力量而已。”
门厅后面是便是感统大教室,像当初星春天一眼设置在中央大厅,常常有两三个学生一同上课。
这会便传出阵阵嬉闹声,跟游乐场一样,大概是孩子休息时间,罕见地互相追逐玩闹。
温妈妈还想往里面张望,像要看看谈嘉秧究竟是否在上课。
徐方亭不着痕迹挡了她一下:“里面在上课,要不我们去办公室坐坐?”
温妈妈不知道好奇心殆尽,还是脸皮薄,没有继续深入:“我儿子也快下课了,就不打扰你。有空再聊,反正都在一个楼层。”
温妈妈走后,徐方亭立刻给谈韵之通风报信,谈嘉秧的事便是公事,两人公事公办没有提起目前“同城异地”的关系。
亭:「这个温姓妈妈什么来头?」
谈韵之给她发来截屏,谈嘉秧班上就一个男生姓温,很快能锁定目标。
这个温妈妈的确有点“来头”。
去年刚开学不久,温同学在某个围棋兴趣班的比赛获得了第一,温妈妈发小视频到班群里,班主任回了一个大拇指。
临近教师节,温妈妈第一个在家长群问要不要集体凑钱送礼给老师,有人响应,有人直接转发教育局的“肃风行动”,最后送礼一事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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