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跟谈嘉秧有关系,他很难和正常小孩建立持久的礼仪,最多在楼下花园碰到同龄人随机玩一阵。即使大人有心拉交情,NT往往更喜欢和NT扎堆。
谈嘉秧便当真孤独了。
幼儿园的同学分流到各个小学之后,谈嘉秧几乎处在一个全新的班级环境。
他这样情况也很难进入同学的小团体,如果能在家长中扬名,估计也是因为太调皮被NT告状。
这些从小鸡娃的家长们,只求渣娃别影响自家牛娃,不会花多少心思关注一个对自己孩子毫无竞争力的同学。
“好吧。”徐方亭只能暂时按下担忧。
TYZ:“晚上八点到家。”
上班以来,工作日如果徐方亭在颐光春城,谈韵之都会提前预告到家时间。无法回家吃晚饭的人只能赶在谈嘉秧睡觉前跟他进行简短的游戏和面谈,然后赶回颐光春城时差不多晚上10点。
徐方亭没有再回复,而是先带谈嘉秧回榕庭居吃饭,歇半天便等到他回来。
人是见到了,可能碍于谈礼同和蔡阿姨在场,徐方亭和他没有什么亲密动作,仅是给他扶了扶后腰。
她待他差不多缓解一日疲劳,才在书房跟他说:“一会我回学校找熙程。”
谈嘉秧在隔壁浴室冲凉,整层楼上只有她们三人。
谈韵之顿了顿,靠上四出官帽椅的椅背,两肘搭在扶手,伸长着两条腿。
“你躲着我?”
徐方亭坐在罗汉床上,抬眼冷冷道:“我跟熙程约好了。”
谈韵之立刻反驳:“一天没听你说。”
“看你在工作。”徐方亭捡起谈嘉秧落在罗汉椅小桌上的一张方形纸,闷头叠起千纸鹤。
那边传来窸窣,她的眼前飘来阴影。
谈韵之站到她跟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你还生我气。”
徐方亭蹙眉不轻不重打开他的手背,垂眼继续叠鹤:“反正也做不了。”
“小徐,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就是想解决需求吗?”
徐方亭往桌面压折痕,好一会没有说话。
谈韵之追问道:“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徐方亭利索地叠好千纸鹤,展开翅膀轻轻扔在桌面上,仰头道:“我觉得突然不认识你了,真怕哪天你在后面偷偷把套摘掉。”
“我是那样的人吗!”浴室的水声成了秘密屏障,谈韵之大声辩驳道,“我要是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就不会提前跟你商量。你拒绝我,你觉得我还能来强的?”
徐方亭凛然瞪他一眼,仿佛在说“谁知道你”。
谈韵之又气又急,咬了咬下唇,最后被迫笑出来:“小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有一次强迫过你吗?”
徐方亭第一次处理亲密关系,莫名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令她为自己的要求羞耻,明明她只是表达内心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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