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又问:“你要发吗?”
她懒得打理朋友圈,一天最多点进去一次,给熟人的新动态点赞评论,然后匆匆退出。
徐方亭犹豫一瞬,便说:“发吧。”
“发吧……”他模仿她的腔调,揶揄意味甚浓,嘀咕道,“真勉强。”
她抬眼注视他,斩钉截铁:“发。”
谈韵之给顺了毛,哼哼两下继续捣鼓自己的。
待她放下手机,他往屏幕拉了一下,竟没刷出新动态。
“在哪?”
徐方亭认真道:“等走那天再发。”
谈韵之总归有一丝丝不爽,但也不能苛责她。
“神神秘秘。”
两人歇足了,才带上铲子下楼刨车。铲雪车正在作业,附近的商家也开始自扫门前雪。
谈韵之这回没刨错,是自己那辆。
徐方亭在旁撑着伞,这才发现雪也不是全然洁白,越靠近地板的越脏,说是芝麻糊夹奶油都算抬举了。
“雪化了那会更脏,”谈韵之扶着铲子喘气,“你可以看到路边都是巧克力奶昔。”
“……”她估计以后不想喝了。
没到中午雪便停了,道路大部分畅通,积雪都给铲到路两旁,像堆起低矮的栅栏。
徐方亭便在车窗张望新奇的一切,不由感慨:“要是谈嘉秧在就好了,能看到那么多新东西他一定很开心,他也没看过雪。”
谈嘉秧总是喜欢视觉刺激的。
“要靠你了,”谈韵之扫一眼右后视镜,连带看她一眼,“你不是想去北京么,以后过年我带谈嘉秧去投靠你。”
离别给隐藏在逗趣里,少了几抹哀伤,多了几分展望未来的美好。
“看样子我要努力了。”她跟着笑了笑,继续望着外面的枯树、积雪和行人。
这是一个包容的城市,路上各种体型的人都有,也许气候的关系,高大壮实的女人不在少数。徐方亭竟然降级成了娇弱,这多少令她气馁。
谈韵之像导游一样给她介绍这座城市,下雪多少带来不便,若能夏天来会更合适。
徐方亭偶尔提问,都能得到耐心的回答。
他从来不会笑话她见识浅,只是简单展示自己见到的那一面。就像那年她们偶然在郭神的讲座上碰见,一起吃了一顿饭,他不会嘲讽她吃光配菜是不入流的老土。
他虽然难免骄傲,但还不至于趾高气扬。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没败光她的好感。
她们改了线路,先去中央公园,继续她没玩够的雪。明天开始他要上课,只能等周四课少和天晴,带她坐船上岛看自由女神像。
晚上洗了澡,徐方亭可能昨晚没擦保湿乳,空调太过干燥,她的小腿绷得难受,在沙发边拉起裤管一看,竟然已经微微起皮,看来到北方确实不能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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