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只旋转木马式样的玻璃罐,里面塞满了千纸鹤和星星。她下意识觉得是哪个女生送的,但这个年纪似乎不会再执着如此文艺的表达,直到看到旁边彩色的方形纸和带状纸——大概是他自个儿解压的习惯。
当然,最醒目和令她惊讶的是那只堆了好些烟头的烟灰缸。
谈韵之察觉到她的焦点,越过她走进卧室取走:“忘记倒了。”
他把烟头磕进垃圾桶,往厨台水池冲净烟灰缸,原处是不能再放,便随手搁在旁边晾干。
徐方亭讶然道:“你还抽烟?”
他抽了纸巾擦手:“你不喜欢我就不抽。”
“谁管你。”她嘀咕着,一时不知道该整理行李箱,还是先坐下。这里虽不陌生,到底不是自己家,而这个男朋友也不算熟悉。她还没摆脱客人的拘束感。
她措不及防给他从后头箍住腰,脸颊蹭上他的,耳旁声音异常亲昵——
“你不管谁管。”
隔着羽绒服,拥抱本来显得疏离而笨拙,她的心跳却没给衣服“防护”到位,不争气地乱蹦起来。
室内空调温度上来,她的燥火又蹿高几分,她僵硬地挣扎一下:“好像有点热。”
“嗯,忘记脱衣服了。”
“……”
谈韵之当下松开她,脱下外套挂门口衣帽架上,徐方亭也照做,两人的外套挨在一起,像肩并肩相依似的。
下一刻,她刚转身,便给一声“抱一下”迎进怀抱。
她只穿了毛衣,比刚才轻盈,更敏锐地感知到他,感知到一种异己的、属于成年男人的气息和律动。
她磕在他的肩头,跟他交换了彼此心跳的掌控权,刹那间明白宣洁描述的“心跳都能捶到你身上”。
她感觉他可能要吻她了。
或说她希望如此。
但她的身体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第一个不同意:她打了一个哈欠。
谈韵之噗嗤笑了。
“你要不要睡一会?”
“不是要倒时差吗?”
徐方亭对此毫无经验。
“现在也可以是午休时间,”他松开了她,“你先睡一会,吃晚饭了我叫你。硬扛着也不行。”
徐方亭便用他准备好的牙刷和毛巾洗漱,放倒行李箱打开时,恍然想起他的礼物。
“给——”她把好生保护的小纸盒挖出来,“迟到的生日礼物。”
“还真有!”谈韵之双手接过,“我现在能打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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