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半的宿舍只有她一人,钱熙程雷打不动去图书馆,等下会帮忙打饭回来。
谈韵之把王一杭的手机送出外面沙发床,进卧室关门。
“为什么不给我看你?”
她眉头紧蹙:“你要求真多。”
“我就想看你。”
谈韵之前一秒气势汹汹,这一刻委屈巴巴,两者切换自如,真实心绪令人怀疑。
“别得寸进尺。”
“我还想要‘丈’呢。”
徐方亭一点也不想继续毫无推进力的对话,只想要那张照片或者机场之前的他,让她霸道地保持独占性。
“小徐,到底为什么要拉黑我?”他也许料定她不会再挂断,声音里骄傲和郁气隐然,“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徐方亭纵然心存怨气,也无法否认他那些可量化的或者无形的好。
“你一直对我挺好的,但是谈韵之——”
对端明显传来一声叹息,他不喜欢转折。
可她非要算清楚:“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高级保姆啊?”
虽然职业无贵贱之分,这个词便将她钉在感情里的下位,她是奉献者,是牺牲者,得仰视谈韵之。
“觉得、如果你对我好一点,我也会对谈嘉秧好。然后什么解释也没有,莫名其妙拉我手、抱我,”回忆扑面而来,如果她脑子简单一点,恐怕早已沉醉,偏偏过于敏感,硬是能从简单中榨出异样,“让我误会你可能有点喜欢我,让我更死心塌地帮你照顾谈嘉秧,是不是这样子呢?”
“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他说,“暑假就跟你说了,我是真的喜欢你,单纯想跟你在一起,跟谈嘉秧无关。你见我对哪个阿姨像对你那样,你要回去复读,我还另找钟点阿姨做家务,给你腾多点时间学习;听到你在电话里哭,我第二天就开车去舟岸看你;你高考完我喊你来带谈嘉秧,是因为、我想直接给你钱,你也不会要啊?至于让你当谈嘉秧的舅妈,我是实在走投无路,你开的条件我也统统答应你,甚至想给你更多。凭你对我的了解,我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是可能随便找个人领证吗?”
谈韵之无奈而郑重地说:“谈嘉秧只是我们认识的契机,不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她跟着他的叙述把这几年走了一遍,眼眶边是不可否认的感动,也是她的踟蹰。
“你都把别的女生带进朋友圈,你还……”
“什么女生?”茫然打翻了前头的严肃,他甚至有些冤屈,“哪来的女生?你到底在说什么?”
回忆再温馨,也无法疗愈伤口的继发感染,她怒火重燃:“你还问我?!”
“喂,”他也从理智叙述里掉线,回归戾气,“我没有我不问你问谁。”
“……”
徐方亭沉默再沉默,直到默然变成她的盾牌。
谈韵之恍然大悟:“你说丁飞遥?她怎么了?”
陌生的名字匹配上那张脸,她艳羡的对象又具象几分,仿佛能让那张合照动起来。
“机场见到那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