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来讲,谈韵之的确是她的贵人,助她完成第一笔资产的积累。经济底气加上她这副硬脾气,徐方亭的确自信开朗了许多。
徐方亭埋完单,刚巧收到谈韵之的视频电话。
宣洁便借机拉钱熙程一起做美甲了。
“吃饱没,我刚睡醒,”谈韵之赖在床上,手背掩嘴打了一个哈欠,“王一杭昨晚在我这,这家伙时差没倒过来,在沙发呆了一个晚上,一大早就出去溜达了。”
半天前谈韵之的确提过,王一杭到美国了,暂住他那里,罗树戎也到了他的学校,三个人连同另外几个熟人一块碰头吃饭。
“嗯,我也刚跟宣洁和熙程吃过,”徐方亭靠到火锅店门口的栏杆,遥看着美甲台前闺蜜们的背影,“吃火锅。”
“我们也是,”谈韵之笑了笑,“火锅省事。——你的论文发了吗?”
每次聊天都是互通有无,记住上一次聊天的遗留问题便是最大的贴心。
“刚想跟你说——”
徐方亭哀然复述了一遍刚才的吐槽,不自觉低头看看没有戒指的左手,想着哪天把戒指送回颐光春城。
“没事啦,”谈韵之拉了下尾音,说温柔也温柔,说敷衍似乎也有一点,“本科就是这样的,打杂小工,我当初的一篇还给老师拿去评职称。”
徐方亭原以为她会像宣洁她们一样展望式安慰,没想他摆冷冰冰的事实,好像她这种打杂小工只配当三作。
谈韵之真是给她的心情雪上加霜。
“噢,连你也觉得本科生很次吗?”
“反正我本科写的东西,等研究生回头看,”谈韵之又习惯性撩一下刘海,露出优美的发际线,“简直太小儿科了。”
徐方亭低落时期,分外敏感,总怀疑谈韵之指桑骂槐。
“可我的贡献明明比研究生师姐大,简直为人做嫁衣。我还指望着它能给我保研加分呢。”
“三作也没事,”谈韵之说,“面试的时候你就着你参与的部分使劲吹就好了。”
那个“吹”字分外刺耳,她的不悦摆在脸上。
“吹什么吹,那都是我实打实做的工作,说得像‘吹牛’一样。”
也许不涉及感情时,她们之间的友情氛围太过宽松,以致于谈韵之像给眼屎蒙眼,没留意她的表情,自顾自摆他的大经验。
“面试基本都是吹牛啊,”他说,“A能说成A+,天花乱坠,怎么漂亮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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