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润琮缺乏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对孤独症的课本理解多于实践,况且谈嘉秧已是半大的小孩,似乎不必在用特别幼稚的语调跟其对话。
“我看到你开心就笑。”
谈嘉秧却幼稚地刨根问底:“你为什么开心?”
谈润琮:“……”
其他三人默契地关注这对“半路母子”的互动,反而无形给了谈润琮压力。当谈嘉秧拉着她去书房让陪着看书时,谈润琮明显松了一口气。
余下三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像考官面试完一个应试者。
但谁也没有评价。
谈润琮在榕庭居有一套房子,出国后便一直空置,谈礼同雇人给她提前打扫过了。她白天来C座2201,等谈嘉秧睡下后就回自己那边,俗话说远香近臭,一碗汤的距离刚刚好。
她表现如常,没人能看出她曾严重产后抑郁。
徐方亭问起谈润琮上班怎么办,回国是否等于重新开始。
谈韵之轻轻摇头说:“她是我的本科校友,也学的商科,早就实现相对的财富自由。现在每年靠一些稳定的投资可以生活得比一般人好。她本就不是冒进的人,一路走来四平八稳,不然当初分手就该果断不要孩子。产后抑郁之后欲望特别寡淡,物质也好,社交也好,就想活着就行。”
现在看来,谈润琮没有完全精神崩溃,这个家还是有能支援她的力量,并非一无是处。
“你是怎么说服她回来的?”徐方亭其实更想问,你觉得她现在的状态适合监护谈嘉秧么。
问这些时,两人从榕庭居结束晚饭,没有开车,趁着徐徐夜风散步回颐光春城。她的手由谈韵之扣着两根手指。
“以后再告诉你。”
“……”
没想到一个关子卖三个月,还要继续卖下去。
不过以后可能她就鞭长莫及了。
两人缓缓下坡,路过另一所小学。
“谈韵之,”她轻声说,“你明天或后天有空吗?”
“都在家,”他不知不觉随着步伐摇晃她的手,笑着道,“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有空我们就趁着工作日,把手续办了吧……”
毕竟谈润琮已经回来了,她等了四天才吐露心声。
两人的手像秋千似的停了一下,然后重新上客,又给他继续摇起来。
颐光春城直直往前走,谈韵之带着她右拐:“我们去喝杯奶茶。”
那边正是附近最繁华的商厦。
徐方亭皱了皱鼻子:“我跟你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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