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辩解道:“反正总有一天会结束,没什么好说的。”
“你真是……”他两手抄进裤兜,“比我想象中还要‘独立’,一声不响就多了一个证。”
她多少听出揶揄和不甘,冷笑道:“我的人生轨迹从18岁开始就偏了,再拐上什么岔道,都不足为奇。”
王一杭说:“万一、他在外面有了?”
徐方亭蹙眉回视:“说不定我比他快呢?”
“……”
王一杭愣怔一下,眼睛重燃光彩,却依然努力收敛。
她慌了一瞬,忙说:“我的意思是,不要先把自己想象成受害者。”
王一杭语重心长:“方亭,你还是太草率了。”
她当初保密的决定似乎没错,耳边总会有反对的声音,还得花一番功夫平息。
“王一杭,”她郑重看着他,“如果我能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家庭,父母恩爱和谐,不用为生活发愁,我可能也会看轻现在的自己。但我可以诚实告诉你,我到现在为止没有后悔我做的每一个决定,出来打工两年也好,复读也好,甚至选专业、跟他领证,我都没后悔,那是我当时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不,”王一杭连忙道,“方亭,我没有看轻你,我只是……担心你。”
她兀自一笑:“大学四年你接触他的机会应该比我多,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把谈韵之立为情敌之后,王一杭琢磨过许多遍这个问题,几乎不假思索:“学业精进,感情幼稚,作为朋友可以信任,对家庭还是有一定责任感。”
徐方亭当下不客气道:“你们两个之间好像有点微妙。”
王一杭说:“既生瑜何生亮?”
“……”
她没料到他比想象中更直接。
“我已经被你拒绝两次,”王一杭略显无奈道,“还舍不得跟你断联,你说我是不是挺傻的?”
“朋友之间没有拒绝一说,”徐方亭生硬笑笑,“回去吧。”
王一杭自然地说:“生日快乐,明天见。”
“……”
徐方亭回到榕庭居,把她和谈嘉秧的衣服洗了烘干,然后清清爽爽洗了头发。
胡阿姨只有2天假,按照惯例傍晚应该回到榕庭居上班。但过了6点还未出现,徐方亭发了微信,没收到回复。
即使临时有事耽搁,也应该及时告知她们才是。
叶阿姨就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谈礼同催她过去,说已经喂谈嘉秧吃过晚饭,就等她来给洗澡。
她收拾几本“新”绘本,回复说准备出发。
帕拉梅拉依旧没在榕庭居排上停车位,徐方亭都抢路边公共车位,走的地面出去。
刚路过榕庭学校的天桥入口,她便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迟到的胡阿姨正在路边跟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拉拉扯扯,用家乡话争吵着什么。男人衣着潦草,容貌粗糙,极其符合干体力活的农民工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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