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吃不到蛋糕。”王一杭把一个透明的小蛋糕盒放到床头柜顶。
她随便拢了拢头发扎起,下意识说了谢谢。
谈嘉秧也悠然转醒,王一杭歉然道:“吵醒你们了。”
“没有。”
徐方亭看了下时间,医院作息跟学校一样规律,两点出头,是该醒来做雾化了。
王一杭又说:“他能吃蛋糕吗?”
“吃一点没事。”
谈嘉秧灵醒道:“我要吃蛋糕,蛋糕在哪里?”
徐方亭悄悄用背包挡住盒子:“一会做完雾化再吃,好不好?”
“好,”他短促道,忽然一指王一杭,“姨姨,他为什么有胡子?”
王一杭节假日打扮比较休闲,跟上学时一样,令她误以为他还是曾经的少年。
她可从来没见过谈韵之长胡子的模样,分别以后,他的印象似乎永远停在初见时的十八岁。
她便说:“你可以自己问他。”
谈嘉秧便问:“王叔叔,你为什么有胡子?”
王一杭笑了笑:“男人都有胡子,以后你长大了也有。”
“好。”谈嘉秧略显茫然。
王一杭像没事人一样,陪她们做雾化,吃蛋糕。
谈嘉秧的留置针在右手,吃东西得靠喂。徐方亭鬓发掉落一绺,差点扫上蛋糕,给他鬼迷心窍般勾回了耳背。
两个人仓促对视一眼,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默默继续挖蛋糕。
嗯哼——
身后有人特意清了清嗓子,打破难堪的安静。
谈礼同负着手踱近床尾,一副半严肃的表情,仿佛谁让他输了牌。
“谈嘉秧,你看谁来了?”徐方亭提醒道。
“外公——!”住院生活枯燥无味,令谈嘉秧对“新鲜”面孔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热情。
王一杭放下叉碟,站起来自报家门:“伯父你好,我是谈韵之本科四年的室友,王一杭。”
“啊——”谈礼同的目光从他身上跳到徐方亭,若有所思点点头,“我儿子跟我提过你,说要不是你,说不定他四年就变成懒虫了。”
王一杭笑道:“哪有那么夸张,他是我一直追不上的目标。”
见“救兵”已到,王一杭出言告辞,给徐方亭留了一下。
“你等下我?我一会也要回去拿点东西。”
“我在楼下等你。”王一杭跟一老一小道别,转身自若出了门。
谈礼同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口吻酸不溜秋:“你魅力可真大哟。”
“是呀,”徐方亭在心里翻白眼,“不然怎么迷住你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