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女儿上了民办幼儿园,她便也往里找了保育员的工作,满足抚养女儿和工作双重需要。
叶阿姨走的那天,眼睛湿润了,谈嘉秧虽没笑嘻嘻,但情绪波动不大,只是有些困惑阿姨为什么要回很远的老家,刨根问底许久,跟徐方亭回去那时候差不多。可能第二天发现人不在,他偶尔问一声而已。
用成年人的标准来评判,谈嘉秧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胡阿姨到岗后,徐方亭让谈礼同多留意观察,不合则换,她最近周末要跟师姐外出调研采数据,可能回家时间不多。
谈礼同嘴上应过,背后不知表现如何。
榕庭居家里装了摄像头,可也探不到他的牌桌。
四月底异木棉又开始掉棉花球球,重新换上绿叶,即将迎来又一年的夏天。
夏季总比秋冬季好得多,冷空气缺席,谈嘉秧没那么容易感冒咳嗽。
可这种天不冷不热,发起病来也叫人难受,谈嘉秧咳嗽一周,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烧了,偏偏谈礼同跟牌友去了外地农家山庄打牌钓鱼,胡阿姨适逢劳动节放假,徐方亭又得独当一面。
谈嘉秧午夜烧起来的,38.7℃,口干舌燥,面颊发红,徐方亭给喂了一次布洛芬,温度降下去了。她抓紧时间陪他睡一会,以往偶尔发烧,通常喂一次药没见再涨上来,没其他异常便不再跑医院。
这天天亮,温度再度起来。
徐方亭没办法,只得收拾衣物、水杯和日常用品,早餐在车上塞两口面包,开车去儿童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怀疑肺部感染,沁南市门诊无法挂点滴,让她们考虑住院治疗。
她只能遵医嘱。
谈嘉秧虽然额头贴着“冰冰贴”,精神却一直不错,四处打量诊室,东摸摸西摸摸,不知疲累。
医生提醒他不要到处摸,很多细菌,又多叮嘱一句:“就你一个人带来吗,一会要交费检查,最好还是多个人看着。”
她含糊应过,接了单子把“谈嘉牛”拉出诊室,缴费拿药吃第二次布洛芬,按指引找住院部。
在护士台量了身高体重,徐方亭被告知病床要等一会,有人出院才能收拾出来,让先去二楼办理住院。
她只好带谈嘉秧下二楼,他开始乏力,站也不愿意站,只能坐到收费窗口对面的条椅,由她边排队边时不时回头盯着。
住院通知单上要求的证件还差一些,她得证明自己是孩子的监护人。
她跟谈韵之发语音,简单说谈嘉秧要住院了,然后打谈礼同语音电话,无应答,便换成电话。
谈嘉秧蔫了吧唧枯坐条椅,偶尔皱眉盯着天花板的灯。
他忽然跑过来:“姨姨,我好冷。”
徐方亭把手机往口袋随便一插,翻出外套给他披上,让他回椅子上坐着。
队伍后面的人提醒她向前走,她匆忙拉起背包拉链,抽出手机一看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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