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的绶带重新回到她的脖子,接着是学士帽。
她忙还回去:“你戴上,你们两个刚好可以对称。”
谈韵之不情不愿重整衣冠。
王一杭笑着看他吃瘪。
谈韵之咕哝:“他比我矮,哪对称得了。”
王一杭说:“也就5厘米。”
“我要再有5厘米就一米九了,比你高一个层次。”
“幼稚。”
徐方亭赶紧叫停:“拍完我们去校训那吧,还是蛮热的。”
“准备好了吗,”罗树戎摆出专业的样子,“我准备拍了,一、二——”
学士袍宽大,可以遮住犯罪痕迹,谈韵之悄悄揽上徐方亭的腰——
他摸到一片微凉的肌肤,心头一紧,偏头一看,登时触电般抽回。
那是王一杭的手背!
王一杭也是诧然以对,有谴责、有鄙视、更有像他一样的无可奈何。
可能他的无奈更多一些。
他轻蔑地嗤了一声。
“搞什么小动作,”罗树戎不明就里吩咐,“快摆好姿势站好啊!”
徐方亭浑然不知,匆忙放松面部肌肉,旋即又摆上笑脸。
谈礼同负着中老年男人爱负的手,好奇又不忍直视地看了看两边,转头追谈嘉秧去了。
*
六月终,暑假来,七月出国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徐方亭搬了日常行李到颐光春城,准备接替谈韵之照料谈嘉秧。她看着他的行李箱渐渐塞满,日历也终于挪到出发的当天。
临走前,谈韵之回一趟榕庭居,再度和谈礼同关进书房。
“老谈,”他前所未有的耐心,坐在罗汉床上,望着官帽椅上的老男人,“你就当做是帮帮我。”
谈礼同撅嘴,嘲讽又委屈:“我想帮忙,可人家不让我帮。”
徐方亭和谈礼同的僵化关系一直困扰着他,时间紧急,一时没法调和。要怪就怪他当初搬走太决绝,看似痛快,实则埋藏了祸根。
他无奈道:“谈嘉秧的事她来拿主意,你帮陪着小孩玩就好了。”
谈礼同伺机要挟:“等你姐回来,你马上跟她离婚。”
两人担忧的根本不是同一个问题,谈韵之无语片刻,说:“放心吧,就算我不想离,人家也会逼着我离。小徐不是一般人。”
手机催促出发,谈韵之结束简短的谈话。谈礼同巴不得闲下来,又可以趁机上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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