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和王一杭同时愣神,像忘记刚才的内容。
球场有人酣畅弹跳,场边观众时而喝彩,路人三五成群赏风赏月赏秋香,每个人都拥有自己幸福的小世界。
谈韵之轻轻说:“你不觉得维持现在的状态挺好的么,有空就过来找她聚一下,吃个饭,随便聊点什么,不会有争吵,不用想着以后。”
得有半分钟,谁也没再说话。
徐方亭让谈嘉秧寻找他们所在,待他成功锁定目标,又叫人挥手示意。
谈韵之抬了下手,不厌其烦回应小孩。
王一杭看上去像要妥协,只听那边口吻陡然暴戾——
“别逼我!我现在天天写Essay够烦的!”谈韵之抬步往前走,低声骂道,“王一杭,你怎么跟个大舅子似的,天天唠唠叨叨,就怕我让她吃亏。”
王一杭到底比他谦逊一分,总是不敌他恃才傲物的狂妄,追上回击道:“你可别给自己贴金了,谁是大舅子还说不定。”
谈韵之揶揄道:“我比她小半年,当不起这大舅子。你自个儿享用吧。”
王一杭:“……”
“我要走会好好跟她道别的,不会耽误她。”
谈韵之心里不知道经历几次大起大落,时而厌世,时而温存,当他错肩向徐方亭走近,不瞬间便换上另一副表情,仿佛一个乖顺服帖的情人。
宣洁凑徐方亭耳旁小声道:“他们果然又搞好久。”
徐方亭:“……”
谈韵之走近她们,跟没事人一样,拍拍双手伸向谈嘉秧,不知第几次吐槽道:“谈嘉秧,你是大小孩了,那么重不要让姨姨抱了。”
*
以前保姆与东家的关系就像种树苗,相识三年,徐方亭和谈韵之的离参天大树还有好长一段年月,但也长成了一棵小树的样子。现在斩除地表的小树,树根还埋在地里,时刻吸食着两人的感情。
徐方亭打听谈韵之毕业打算失败,察觉出抗拒,便也按下念头。
若他的计划与她相干,早应该透露零星半点。
她反刍自己的,未来里也没有他的身影,便在半谅解半释然中放下这份执着。
徐方亭还是继续惦记兼职的事,依然毫无进展,但迎来一次微妙的改观。
她跟高中一样,经常课间问老师问题,积极得引来同学侧目,在老师那里混了一个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