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回过神,却又像再也回不来,茫然道:“不知道啊,他从来不跟我说他以后的打算……”
她告诉过他想为特教行业添砖加瓦,他却不透露关于理想的零星半点。
宣洁疑惑道:“你们不是什么都聊的吗……”
钱熙程交替望着她们两个,再次惜字如金。
徐方亭夹着肉片在蘸料碗里搅拌,挤出一点笑意:“所以我跟他关系也没有你们想象那么暧昧……”
浸透酱料的肉片送进嘴里,她差点吐出来:咸了。
*
开学时很多社团招新,徐方亭没有特长,看什么都兴致缺缺;学院学生会和年纪委员会招新,她也没去,管杂事和约束别人纪律对她是浪费时间。
特殊教育专业之后会分流成四个方向,分别针对四类不同儿童的教育:视障,听障,智障和残疾。
孤独症归属于最后一类,毫无疑问这是她的方向。
她迫不及待想完成公共课程学习,早日跟老师做课题,进入孤独症专研方向。
她一边完成课程任务,大量阅读,一边留意兼职消息。师范类找家教相对有优势,大二以上又比大一有优势,她初入大学,没有任何家教经验,这方面也不容易拓展。
她在校期间支出只有一日三餐加一些水果牛奶日用品,相对容易控制,一旦周末出了校门,钱就长腿跑了似的,有点脱控。
即便跟谈韵之一起,大头花费都在他那里,她总要礼尚往来,买些奶茶还有谈嘉秧玩具和衣服。
徐方亭给自己设置1500的警戒线,开学第二个月又轻松过界。
每天睡前看一下银行卡余额成了必备功课,跟别人睡不着便要数羊似的。
徐燕萍倒是每月一问她需不需要钱,她总是说不用,那边就没打过来。
10月便在学习和数钱的焦虑中溜走。
系统日历进入11月,入夜时间早了一些,其他似乎并无什么不同。气温没多大变化,可能早上忍不住穿起长裤,中午便恨不得剪短一截。
唯一的特别是11日,谈韵之的生日,师大的异木棉开了。
似乎在一夜之间,校园满眼都是浪漫的少女粉。
徐方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发了生日祝福。
谈韵之语带笑意和困顿,回了语音:“你不说我差点忘记,晚上过去找你。”
今天也是单身族欢庆的“光棍节”,大学比以前高中隆重,校园拉起几条表白女生的横幅,据说还有跨校联谊,师大这座“尼姑庵”VS工大“和尚庙”,徐方亭一听要活动费就没凑热闹。
入夜临出发,谈韵之来消息:“可能要捎一个舍友过师大。”
徐方亭琢磨一会,想不通会不会变成三人游。
这边王一杭刚实习下班,也给她消息:「晚上过师大,有时间出来走走吗?」
往年谈韵之生日好像也是和舍友们过,横竖都是熟人,她干脆跟他说:「王一杭刚好也要来,要不一起?」
谈韵之回了两个文字,同样表意不清:「随你。」
徐方亭试图挽回一点气氛:「谈嘉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