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刚才那道声音爆发肆无忌惮的笑,谈韵之扶着一边腰站在她跟前,噗嗤噗嗤,可乐冒泡似的笑个不停。
“你吓死我了!”徐方亭禁不住往他后肩来了一巴掌,当事人跟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痛不痒,不收敛笑意。
谈韵之抚摸自己的后肩,闲闲道:“这才叫吓人。”
“……”
徐方亭还没来得急回应,次卧传来哭声,谈嘉秧醒了。
她竖起食指,虚点几下他的面门,模仿他上次的语调,道:“你完蛋了。”
谈韵之退后几步,露出狡黠而幼稚的笑意,还要大仁大义般说:“蛋糕我来收拾,你就安心去陪他吧。”
幸好她已经洗漱完毕,徐方亭直接推开卧室门,不知第几次说:“谈嘉秧,姨姨来啦,来啦,不要哭了哦。”
*
徐方亭归期已定,时间被压缩,似乎流逝得更快。
去往祥景苑的路上,芒果树的果实从鹌鹑蛋大小的一个、变成鸡蛋、再到鸡腿,由绿转黄。夏风刮过,偶有几只坠落,大只的摔裂一张嘴巴,小只的弹跳几下,不走运便会被电动车碾得粉身碎骨。
谈嘉秧从开始能捡几只鸡蛋大小的芒果,到后来只能眼巴巴看着路人阿叔阿婶用竹竿加网袋套取大芒果。
直到芒果树再无果可下时,徐方亭留座沁南市的时间只剩半个月。
假期一开始,蓉蓉不再用去培智学校,每天来缪老师这边上课2小时。
谈嘉秧的课依旧接在她后面。
蓉蓉一下课,又往地垫上咸鱼趴,压着手搞鬼。
此时的谈嘉秧语言比寒假时进步许多,便指着蓉蓉问:“她在干什么?”
客厅气氛忽然间凝固,徐方亭和缪老师突然望着对方,一时拿不住该说些什么。
蓉蓉阿姨适时打破僵局,说:“她在做不好的事情,你不要学她,知道了没有?这是坏行为。”
谈嘉秧不可能明白蓉蓉的目的,单纯描述所见所闻:“她让在地上,地上脏脏。”
蓉蓉阿姨说:“对,地上脏脏,她不讲卫生。——蓉蓉,快起来了,你看人家小弟弟都比你听话。”
蓉蓉依旧面露恍笑,沉浸在自我小世界无法自拔。
缪老师立刻带谈嘉秧进去上课。
蓉蓉阿姨吩咐道:“蓉蓉,等下爸爸来接我们了,你要不要尿尿?”
蓉蓉依旧趴在地上刺激自己。
蓉蓉阿姨又得薅她起来,跟徐方亭和罗应阿姨倾吐:“她老爱玩这个,洗澡时候趁我不注意,就用花洒往那里喷,其他东西学不会,玩这些东西就好聪明的。”
徐方亭若得空自由洗澡,偶尔也会这么玩。这是连自闭儿也能挖掘的本能,不知道为什么徐燕萍从来没引导或者跟她解释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