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好似吃进夜风肚子疼,谁也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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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亭离开仙姬坡时,行李箱多了一些东西:她把高三的“精华集”带上,打算自己做一轮复习。
高铁回到熟悉的沁南市,出站口广告版变成望着镜头外憧憬大笑的农民工一家三口,文案是“来了,就是沁南人”,徐方亭推着行李箱看了几眼,没有停留,跟着人潮出了站。
谈韵之家今年到其他市一处温泉酒店过年,正月初七才回来,比徐方亭还晚一天。
她一个人把家里收拾干净,划拉一下之后每日安排。如果七月走的话,差不多五月份就要开始试用新阿姨,她在手机日历自己的生日当天填上事件提醒。
谈嘉秧的托班格蕾丝和谈韵之一样,还在放寒假,只有缪老师她们工作室全年弹性上班。近一周没上课,谈韵之怕他不适应,先从每天上一节开始。
上课时间依旧在下午,正好在蓉蓉后面,徐方亭终于见到久违的蓉蓉阿姨,这天罗应阿姨也回来上班,三个保姆刚好填满客厅的三个座位。
蓉蓉阿姨嘟嘴抱怨:“蓉蓉妈妈今年还没给我涨工资,一直是6000好多年了,又要带孩子又要做家务。”
罗应阿姨嗑着瓜子说:“那你跟她提啊。”
蓉蓉阿姨说:“我在她家好多年,都那么熟了,不好意思。”
罗应阿姨哎哟一声,叹道:“那好麻烦哦。”
她们两人年纪相仿,坐相邻的单人沙发,蓉蓉阿姨便用手肘亲昵地捅捅罗应阿姨的,撒娇般说:“你有多少?”
罗应阿姨不好意思笑笑,低声说:“罗应妈妈给8000,看我带得好,尽心尽责。”
徐方亭和她们隔着一个茶几,坐在那张转椅上,跟蓉蓉阿姨异口同声“哇”了一声。
蓉蓉阿姨娇嗔地打了一下罗应阿姨的胳膊,努努嘴说:“真是羡慕!”
罗应阿姨仍笑着,说:“他妈妈就是这样,优点缺点都很明显,她不怎么管孩子,但是用钱方面她真的很大方。”
蓉蓉阿姨又轻轻推她一下,朝徐方亭挑挑下巴,问:“你有多少?”
徐方亭实话实说:“7500。”
蓉蓉阿姨:“要做家务吗?”
徐方亭还在犹豫是否吐露实情,蓉蓉阿姨忽然又瘪了瘪嘴,说:“你最轻松了,小孩那么听话,哎,蓉蓉要是有他一半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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