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自己拿的。”
徐方亭问:“他能拼的吗?”
谈韵之口吻夸张:“辅助一下,可以的。”
徐方亭把空箱子放回原处,又担心道:“之前买的没这么小,他应该不会吃进去吧。”
谈韵之说:“不会的,他知道这个不能吃,其他能吃的零食给他都不一定要。”
碍于刻板思维,谈嘉秧比较认死理,不会凭空创造一种新方式,一般只会通过模仿习得,所以让他尝试新东西有一定难度。
徐方亭洗澡出来,派对车刚拼好车内饰,谈韵之换了一种姿势:把豆袋拉过来坐,差不多和谈嘉秧齐平,两条长腿支出一边。
她问了谈嘉秧两次要不要洗澡,他的抗拒一次比一次激烈。等派对车终于完工时,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双层派对车功能精致,栩栩如生,连下层厨房一个微波炉也做得如同缩放版。
但是谈嘉秧最大的兴趣点还是在轮子上,在小桌子推动派对车,跪到地上观察轮子,跟汽修店的车底修理工似的。在徐方亭这种没有过像样玩具的成年人眼里,此等行为简直买椟还珠。别说小时候,带谈嘉秧之前她哪见过这样的玩具,这简直艺术品,趁谈嘉秧不注意她偷偷拉出车底抽屉,里面竟然还塞着一个双色泳圈。
“你喜欢玩吗?”谈韵之冷不丁问。
没有人回答。
一个当耳边风,一个不知道他在跟她说话。
谈韵之稍微板起脸,嘿了一声:“问你呢,小徐。”
“啊?问我吗?”徐方亭懵然看着他和谈嘉秧,“我还以为你跟谈嘉秧说话。”
“我哪次跟他说话前没有先喊一句谈嘉秧。”
“……也是。”不然谈嘉秧都不会知道别人跟他讲话。
徐方亭又说:“做工挺好的,我从来没玩过这样的玩具。”
小时候她都和孟蝶扒拉泥土玩,要不抛石子、丢沙袋或者跳绳,要不过年用红包买擦炮炸牛粪,都是些很传统而粗糙的游戏。
谈韵之说:“我给你带一套玩啊。”
徐方亭说:“小孩子才玩的吧。”
“也有成人版,复杂一点。”
“……算啦。”
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要离开,到时势必扔掉一波东西。这样的东西即使能搬走,她又能摆在哪里呢?仙姬坡不会是她久留的地方,漂泊路上无法携带太多行李。
谈韵之没再说什么,往豆袋干躺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突然起身,说要去洗澡。
徐方亭让谈嘉秧把乐高的包装袋扔垃圾桶,纸箱放到玄关,待明天一起丢垃圾。
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是谈韵之第一次说要给她一样东西,以前都是将东西准备好,直接搁到她眼前,反正不会直接说“给”。
手机是说嫌弃她旧手机的渣像素,衣服和鞋子说因为他姐同样给他过年新衣,都是小东家别别扭扭的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