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老师肃然点头,开诚布公小声说:“我还没提离职,章章她们是当天提当天就被劝走了。我总要先找到下一份工作,有保证再说,不可能裸辞的。我这边小孩还要一些课,总要上完再说,不然把小孩交给实习老师也不好。”
徐方亭稍感安慰点点头,又问她有什么机构推荐。
缪老师同样推荐星星点点,评语跟唐光启妈妈的一致。
徐方亭只好先谢过她,加上她微信方便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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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亭通过公众号公布的联系方式跟五彩星联系,那边了解谈嘉秧简要情况后,加了她微信号。
五彩星的办事方式和流程都比星春天专业,如果把五彩星称为公司,星春天应该只是一家小作坊。
五彩星把接待时间安排在周五下午六至七点,因为其他时间老师都在上课。
徐方亭跟谈韵之商量一遭,安排好谈嘉秧吃午点和晚饭的时间,才回复同意。
周四谈嘉秧继续放一个下午的羊。
行业专家建议小龄自闭儿六岁以前进行高强度密集干预,过去一年多谈嘉秧除了生病和寒假,工作日基本都在上课,此时乍然耽搁,明年可能找不到合适人选来替她的班,徐方亭难免焦虑。
羊儿独自悠闲吃草,只有牧羊人担心草不够。
终于盼到周五上课的下午,徐方亭把谈嘉秧从午睡中拱醒,等他发了一会起床气,然后磨磨蹭蹭穿鞋袜。
这会,缪老师来了消息。
徐方亭从开始看到名字就心跳怦怦,不祥的预感攫住她。
缪老师:「秧秧阿姨,今天先不上课,星春天这边有点事情解决不好,目前不知道怎么弄,等弄清楚了再通知你们上课或者怎样。实在不好意思。」
徐方亭想起家长休息室那张诡异的《奖励》告知,跌坐回床上,回复她:「好的,收到。」
谈嘉秧还没穿好鞋子,徐方亭释放他道:“谈嘉秧,不要再穿袜子啦,我们再睡一会吧。”
谈嘉秧倒下去,却再也睡不着,东翻西翻,是块大饼早烙成干脆面。
徐方亭只能又跟谈韵之联系,那边回复一句不痛不痒的“果然政变了”,她看了下时间,重新安排三人的午点和晚饭。
徐方亭看似没干什么实际的活,光是跟谈韵之以及钟点阿姨沟通,将琐事安排妥当,竟然也用了大半个小时。
所有大人都在围着小孩的需求不断协调、协调、再协调,以至各人利益达到一个可观的平衡。
傍晚六点,天已黑透,徐方亭给谈嘉秧加了一件薄外套,自己和谈韵之还是短袖长裤,提前十分钟抵达五彩星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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