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小孩哼哼唧唧,差不多醒了。
孟蝶妈妈探身进门,先瞧瞧小的,再瞧瞧大的,两个都醒了。
她问:“宝宝是不是饿了?”
孟蝶说:“半个小时前刚喂过。”
孟蝶妈妈说:“你的奶够喝的吗?不够要加点奶粉,不要饿到宝宝。”
徐方亭在旁听着,没生育过的尴尬浮到脸上,孟蝶妈妈仿佛谈论一头奶牛。
孟蝶又来气道:“谁说不够!”
孟蝶妈妈说:“你不要逞强,不要为了面子饿到宝宝。”
“我说够了就够了!”
“我看她就是饿了。”
说罢,孟蝶妈妈小心翼翼把宝宝抱起,悠到孟蝶怀里,人也不走,就在边上监工似的。
孟蝶瞪了她一眼,孟蝶妈妈也没回避的意思,反而催促:“你喂吧。”
片刻后,孟蝶妈妈又说:“我看你奶好像不怎么够,宝宝吃得好费劲,我那会都噗噗地流,一不吃就像线一样射出来,没多久就硬得跟石头一样。”
孟蝶没发出声音。
徐方亭没跟着挤进去污染空气,坐在塑料凳上干听着,开始怀疑今天出现是否恰当。
她只能掏出手机低头玩。
又隔了一会,孟蝶婆婆用儿童碗端了几瓢羹浓黄色的水,进去把宝宝的脖子脑袋稍微垫高,没跟孟蝶打招呼,哄着宝宝喝了几瓢羹。
孟蝶一把扯开被单,披头散发膝行到婴儿床边:“你喂我女儿喝什么东西?”
孟蝶婆婆把最后一瓢羹喂完,才说:“这是黄连水,每个新生宝宝都要喝的。”
“黄连水?”孟蝶大惊失色道,“这么苦的东西大人都喝不下,你怎么能给一个才几天的小孩喝?”
“排胎毒。”
接话的竟然是孟蝶妈妈,两个刚刚争吵得面红耳赤的中年妇女,如今宛如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可怕的代名词:权威。
“都说让你怀孕的时候不要偷吃辣椒,你看孩子胎毒,多黑啊。仙姬坡哪个新出生的小孩没喝过黄连水,你和亭亭都喝过。”
小小的卧室又爆发一场争吵,阮明亮只能再次调和,平息双方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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