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说:“教练说要保持安全距离。”
谈韵之软着语气道:“我现在就是你的教练。”
徐方亭得空瞪他一眼,眼神明明白白地挤兑:拉倒吧。
谈嘉秧一碰上停车便不耐烦,哼哼唧唧,“我要走,我要走”。
谈韵之不断跟他解释,前面红绿灯不能走,再走就撞车了。
他两只手撞到一起,给谈嘉秧做了示范。
徐方亭给谈嘉秧一搅乱神,重新踩油门时才想起来,刚忘记调空调了。
等她把车泊进车位,熄了火,手好像冻僵了,一直维持握方向盘的手型。
谈韵之绕到驾驶座后排把谈嘉秧放出来,瞄了她的手,揶揄道:“吹僵了吧。”
徐方亭甩了甩手,差不多恢复原状:“好吧,我原谅你第一次迟到了。”
谈韵之哼着儿歌领谈嘉秧穿过汽车间的窄缝,徐方亭掏出手机,刚开车时徐燕萍来了一个电话,她没接上。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谈韵之回头说:“那我们先上去,走吧,谈嘉秧。”
徐方亭的电话很简短,甥舅俩还没等来负一层的电梯,她便也加入等待队伍。
谈韵之觉察到她的欲言又止,下意识问:“怎么了?”
徐方亭朝他示意一下手机,自嘲一笑:“我家车祸案赔偿判了,75万,呵,对方还要上诉。”
75万这个巨额数字,跟它能到账一样不可思议。
“不过我妈节后就去市里找工作,到时候我应该可以少寄一点钱回家了,嗯……”
徐方亭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像自言自语,以至于谈韵之的提醒也像幻听,他轻柔地说:“电梯来了,先回家吧。”
第47章
沁南市到舟岸市开通高铁,历时4小时,中秋节仍有部分余票,徐方亭来回一趟车费约莫700块,纠结一下没有回家。
存钱计划提升日程,又迎来节衣缩食的日子。
她相当于脱产学习,分毫不入,每日消耗积蓄。
徐方亭不太指望徐燕萍能供她读书,自从打工以来,她体会挣钱艰难,父母持续提供一种平均水平的生活实属不易。
她隐隐开始规避变成父母的可能性。
她既已有能力,应当先保证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