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功折返,进入漫长等待期。
“今天太阳也不晒,我们去坐荷花公园坐鸭子船吧。”谈韵之没提扑空的灰心,兴致高昂地说。
谈韵之依旧带谈嘉秧在前面开船。谈嘉秧可以自己转方向盘,只需谈韵之扶着稳一下。
中途谈韵之回了一条语音:“王一杭,你帮我签到了?”
徐方亭又拍了一张两人背影,随手点开朋友圈——
谈嘉秧在星春天的第一个老师成老师回到老家,成了一名小学语文老师,晒出学生们的祝福卡片。
徐方亭把提前录制的祝福视频发给成老师,谈嘉秧还无法连贯说出称呼加一句话,只能简单说“教师节快乐”。
她费劲录制三个不同的视频,发给星春天的三个老师。
一年过去,周围所有人的境况都发生微妙的变化,而徐方亭还坐在鸭子船后头,九月过去十天,只看了快两季的美剧。
这一晚谈嘉秧的生日会普普通通,一如谈韵之对他寄予的普通希望: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不普通的大概是外公来了,奶奶托外公送来一辆玩具大货车,妈妈依然缺席,没有一个同龄好朋友。
谈嘉秧干预一年,两岁跨入三岁,成为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孩,可以跟自己说生日快乐,唱走调缺词的《生日歌》,吃蛋糕一定要把夹层的水果挑出来。
谈嘉秧入睡后,徐方亭坐到沙发上,继续看她的美剧。之前谈韵之不在家,她自然坐到中间位,今天也习惯如此。
没多久,谈韵之从主卧洗了澡,擦着头发出来,交替看了下电视和沙发,只能坐到之前徐方亭的位置。
剧集时间大多在夜晚或室内,光线昏暗,大概是女主角的人独自在废弃的仓库里锻炼,看起来怀孕了。
谈韵之看了一会,没明白来龙去脉,问:“这是什么剧?”
徐方亭说:“正经剧,我追了快两季,它竟然还没完结!这个女主怀孕了,在这里等转运出去,坏人随时可能捉住她。”
谈韵之兴趣不大,又胡乱擦几把头发,说:“小徐……你这几天一直在看这个?”
徐方亭抱枕而坐,剧情紧张,只仓促瞟他一眼:“怎么了?”
“你有没有、别的打算?”
“嗯?什么打算?”
平常怕影响谈嘉秧睡觉,电视机的声音很低,徐方亭进房关门试验过,几乎透不进卧室。这会儿谈韵之一说话,盖过音量,她不得不调高一格。
谈韵之说:“比如……上学啊,培训班,之类的。”
徐方亭愣了一下,笑看他一眼:“你赞助我啊?”
谈韵之两臂张开,舒适地“大”在沙发靠背上,轻轻说:“也不是不可以。”
徐方亭扑哧一笑,交替轻砸两下抱枕。
“别人‘鸡娃’,你‘鸡’保姆干什么。”
谈韵之恼道:“笑什么,你不是说不会一直当保姆吗,现在谈嘉秧上学了,你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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