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雨浓瞟了她一眼,不得不把推拉门送回去一半,说:“知道了,我弟就是个大好人。”
等她凑到谈嘉秧的玩具角落,徐方亭轻轻把推拉门全踢开。
晚餐的菜迟雨浓没有什么负面/评价,徐方亭吃了顿安稳饭,席末问:“雨浓姐,明天你想吃什么早餐,包子油条豆浆,肠粉煎饼粥,还是什么?”
迟雨浓问:“你做的吗?”
徐方亭说:“有时自己做,像油条肠粉在外面买。”
迟雨浓不可思议道:“阿姨都请进门竟然还要吃外面的东西,我弟没意见?”
“没意见啊,他有吃的就行了,”听起来把小东家说得像猪一样,徐方亭紧忙改口,“外面有些也挺好吃,他喜欢吃门口的肠粉,皮薄馅多。”
迟雨浓揶揄道:“你这阿姨还当得挺轻松,连早餐也不用做。”
“……偶尔换换口味,”徐方亭转攻谈嘉秧,“谈嘉秧,吃饱了没有?”
这会突然体会到,要是没个小孩,家里两个人冷战恐怕真的能一天吐不出一个音节。
谈嘉秧没有回答,还不太懂“饱”这样抽象的意思。
她去摸他肚子,又问:“谈嘉秧,肚子抱了吗?”
谈嘉秧当下勺子,徐方亭便引导他说“饱了”。
迟雨浓忽然说:“他说的话还不多哦?”
徐方亭再度面临掉马危险,强自镇定道:“他本来说话就晚。”
迟雨浓不太懂儿童发育里程,仅就自己的见闻说:“我看到有些两岁的小孩,都可以背古诗了。”
谈嘉秧过几个月也能背,而且背得肯定比普通小孩多,谁叫他们这些孩子机械记忆力过人,但没什么用,根本不是社交性语言,只是简单的鹦鹉学舌。
要是谈韵之在,她可以和他探讨一下,和眼前这位不行,只能含糊应过。
对比之下,小东家竟然显得珍稀而可爱了。
徐方亭收拾好餐厅和厨房,又带谈嘉秧到空中花园转了几圈,回来迟雨浓洗过澡,头罩干发帽,身披粉浴袍,冲着镜子扑那些瓶瓶罐罐。
待她转身出来,恰好挡住谈嘉秧的扭扭车,谈嘉秧停车抬头瞄了眼,下一瞬弃车朝徐方亭踉跄奔去,像上一回受到打雷惊吓似的。
别说是他,徐方亭也吓了一跳。
迟雨浓刷了一脸黑,不知道是什么面膜,在乡下只有锅底灰才会这么灰。
徐方亭想起铺在菜田的黑地膜,往上面开洞,一个洞就是一窝菜,迟雨浓脸上就留了眼鼻口四个洞。
迟雨浓木然扭转脸,五官像给黑膜绷紧,支吾两声,举起食指摇了摇,应该在说:我现在不方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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