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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萍在县医院住了十几天,继续回仙姬坡休养。徐方亭让她遵医嘱,能躺则少坐,能坐则不站,静养完全再说,四十来岁的人,身体哪能像十四岁小姑娘一样折腾。
自从确定今年返校无望,她的工资可以养两个人,徐方亭加班挣钱的欲望突然松懈,向谈韵之要求合同里每周做六休一,哪怕她周天早上才离开颐光春城,她也要找个远离小孩和东家的地方放松。
五月下旬,徐方亭早上八点一把过了科目二,便去找孟蝶小聚。
这一次孟蝶没再张罗到家里吃饭,而是说在外面。
“我老公和公婆一般都不让我在外面吃饭,说不卫生,可是家里的我都吃得想吐了,老是那些菜菜水水,每一种有每一种的营养,像养猪一样,”孟蝶在语音里抱怨,“亭亭,如果他们问起,你就说是你坚持不想到我家吃,这样我就‘不得不’陪你在外面吃啦。”
徐方亭哑然片刻,想着找一家卫生有保障的餐馆也就是了,不算什么大事,出发前便应过她。
两人约在以服务著称的火锅店。
孟蝶怀孕约20周,小腹隆起,整个人浮肿一些,尤其剪了一个孕妇常见的波波头,徐方亭站她跟前明显成了幼稚妹妹。
徐方亭第一次见着这样的孟蝶,不太习惯,她好似变异了似的。
“这么大肚子走路,会不会好重?”徐方亭光是想象自己无时不刻兜着这般大的西瓜,腰背不折也酸了。
“怎么会重,又不用我手抱,你的想法真好玩,”孟蝶系好围裙笑道,“就是干什么都有点不方便,特别睡觉,只能侧躺,平躺整个人好像扁了,不好受,有点窒息。”
孟蝶自己调了味碟,加了点辣椒。徐方亭只看了她一眼,自己也加许多,没有说她。
孟蝶夹肉涮上辣椒那一刻,夸张地嘤嘤呜呜好几声,好像刑满出狱第一餐。
“我得抓紧时间放开胃口吃,不然以后要当奶牛,更加什么都吃不上。”
“奶、牛……”徐方亭差点噎着,自觉对开放话题接受度挺高,但是婚育问题仍叫她无措,以前和孟蝶聊及月经初潮,也不曾有过这般尴尬。
大概每个女孩都会来月经,却不是每个女孩都盼望变成母亲。
孟蝶也笑笑:“吓到你了吧,已婚妇女的话题都是这种大尺度的。”
“还好……”
孟蝶转移话题,问:“你那个老东家给力一点没有?”
徐方亭之前偶尔跟她吐槽过谈礼同懒惰成性,只比村里的差劲男人多几个钱而已。
她如实说:“不知道,小东家带着我跟小孩搬出来了。”
孟蝶瞪大眼睛,“那现在、就你们三个住一起?”
“对啊,”徐方亭平淡地说,“工作日白天他还基本在学校,偶尔才回来。”
孟蝶又展现已婚妇女的“大尺度”,道:“亭亭,我觉得,你现在除了没怀小孩和还得做家务,其实跟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