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谈礼同下一句话,顷刻间又点燃他的怒火:“没准人家你情我愿,故意做做样子给你看,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懂什么。没准你还妨碍别人好事,真是自作多情。”
“谈礼同,你有毛病赶紧吃药!”
谈韵之扔下这句话,转身咚咚跑上楼,刚咚到转角,又两级做一跨跳下来。
他跑进徐方亭的房间——虽说是她的房间,却像奶奶的房间,可以肆意在里面疯耍却不好挨骂,实际上隐私空间少得可怜,谈礼同的话又叫他心头一突,说不定徐方亭哪一刻会为诱惑动摇。
徐方亭找出谈嘉秧的衣服,准备给他洗澡,像今晚的意外不曾发生过。
谈韵之想靠在门口说话,又不想给谈礼同听见,索性入内关门,把谈礼同那句冷笑一同拦在门外。
“你、还好吧?”
徐方亭匆匆扫了他一眼,平淡道:“没事。”
谈韵之走进床边,说:“你想骂就骂吧,我不会跟他告状。”
徐方亭轻轻把衣服扔床上,直起身抱臂,咬了咬下唇,又拨开额前散发。
“今晚要是在偏僻的地方,他没准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我知道,”谈韵之急切表达立场,听起来倒像肯定她会遇险,立刻又补充道,“他就是这种人。”
“万一,我是说万一,”徐方亭看着他的眼睛,“我要出碰上麻烦,你能不能直接把我工资打给我妈?”
徐方亭遗言般的交代,比刚才肩膀上的责任更沉重,谈韵之心里掠过一丝惶恐,叫道:“你说什么呢!不许说这样的话!”
徐方亭也扬起声调:“什么说什么,小东家,难道到那时候你还想赖工资吗?还有良心吗?”
谈韵之急道:“什么‘到那时候’,不会有‘那种时候’,你想也不要想。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徐方亭似乎不为他的诺言所动,淡淡地说:“其实谁也说不准。”
“你就是不相信我——!”
徐方亭被他的焦虑传染,急切辩解:“没有,我不是不相信你。”
谈韵之瞪了她一眼,像在指责:你就是。
徐方亭轻轻一叹:“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以前仙姬坡——我家的村子——小卖部一直是个中年大叔看铺子,有天来了一个大概初中毕业的男的,我跟我闺蜜好奇就经常去那里晃,后来搭上几句话——那时候大概四五年级。最后一次不知道说了什么激怒他,他突然拿胳膊箍住我脖子,吓死我们,还好后面给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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