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闭着眼睛回应着,她此刻就像是在无名海域漂泊的游船,方向未知,航途也未知。
过了很久,他结束了这段深吻,他们额头相抵,皆是在平复着快速起伏的心跳。
时慕已经羞涩地不敢去看他的眼,在意识逐渐回笼的情况下,忽地从他腿上站了起来。
她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嗔怪着开口:“你又这样,老喜欢转移我的注意力。”
苏迟宴盯着已经空了的腿看了瞬,随即便扬唇笑出了声:“我知错,但我不改,我发现我更喜欢,”他抬手紧握住她的手腕,稍扬眉梢开口说话,“像刚刚那样勇敢的你。”
“……”
时慕动了动唇,却说不出半句话。
她微红着脸朝他看了两眼,而后不动声色地去客厅的储物柜旁拿了医药箱。
她在他的左腿边乖巧地蹲好,明明是可爱地缩成了一小团,却用最危险的语气命令他。
“腿伸出来,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苏迟宴只是多看了两眼,就被她瞪了回去,他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恢复了抱着双臂的动作,听了时慕的话后先是小幅度地点头,随即便听话地将腿大喇喇地敞开。
时慕一点点将他的裤腿推到膝盖上,映入眼帘的是他满腿的伤痕,大大小小的刮伤、磕伤以及各种不同程度的淤青。
她有些心疼地抬手揉了揉,低垂的眼睫似是狠狠一颤,随即她抬眸向他看了过去,声音已经不自觉有些颤抖:“你疼不疼啊?”
他似乎是愣了下,而后摇头:“不疼。”
时慕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嘴硬,不想个办法治治他,他可能都会硬一辈子的那种。
可是她又于心不忍,她害怕看到他疼,但她更害怕看到他明明疼得死去活来,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总是那么让人心疼。
时慕咬住下唇,下秒就用力的按在他那几块最严重的伤口上,有些已经发黑,有些甚至还在流脓,时慕听见他轻嘶了声,而后皱眉忍着,她就像是倾泄自己的情绪一般,咬牙切齿地问他:“现在疼不疼?还是不疼吗?”
他轻笑摇头:“不疼。”
“你不要再骗我了,你如果连这都要骗我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时慕将医药箱放在一旁的平地上,昂起头瞧着他,平静的眸子里带着一丝隐忍。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疼不疼?”
苏迟宴见她真的恼了,他有些慌乱地想要去安慰她。他其实没有骗她,这些伤口只是看上去触目惊心,其实忍受次数太多他已经麻木了,或许都已经分辨不出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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